【堂良】和退休老干部一起学猫叫（七）(2)

是不要我了吗？不，不可能……这里有他的亲戚朋友吗？没听他提起过……他家是哪儿的来着……好像是什么江……
九良咬紧下唇，手指紧紧捏着安全带扣，捏得指节泛白。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孟鹤堂出声了：“到了。”
孟鹤堂停好车，替九良拉开了车门。九良没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孟鹤堂也不催，只是看着九良伸出了手。九良迟疑了一会儿，把手搭了上去。孟鹤堂立即握紧，紧到九良感觉手指有些胀热，但是却奇异地安心。
握紧到疼痛总比放开手好，不是吗？
九良没有再迟疑，利索钻出了车，由着孟鹤堂带着他上了山，进了山腰上一座道观。
这儿地方并不大，但能看得出来香火不错，粉皮墙上镂空的花窗十分精致，青石地板也干干净净，外院里一座香鼎里插着一人多高的檀香，底下积满了香灰。
九良满腹疑问地跟进了内院，边走边环视周围，视线突然在正殿的对联上停住了：月鉴照天书页页记黄花俊彦；老神执红线条条拴梦境仙人。
九良目光移到里头的神像上，一位老人慈眉善目，左手的拐杖上牵着红线，右手抱着卷轴，微笑低头看着下面的香客。
九良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切地环顾四周寻找孟鹤堂的身影，发现孟鹤堂正从门外扛了三根高香往里一步一步挪：“别光瞅着，过来帮帮忙……这香怎么这么沉……”
九良笑出了声。
香燃起来，孟鹤堂拉着九良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却并没急着拜下去。
“九良，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相声演员的脸红了，嘴也不如往常利索：“这几天我自己认认真真想过了，我以前一个人，也跟别人处过，但是从来没这么舒服，虽然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愿意跟你一直过日子，大不了我养你。身份证，户口本，我都去问过了，缺证件没法办下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既然没法证明，咱们就不证了，心到自有神知。我打听了，北京周边的月老殿数这儿最灵验，咱俩今儿拜下去，月老就是见证，甭管你我能活多长时间，咱们一辈子就一块儿过。你要是觉得拜一个不够，咱们就挨个拜，把北京城周边的月老殿全拜一遍……”
年轻的相声演员嗓子发干，紧张得像是头次登台，忍不住咽了好几回：“你愿意从此改名……周九良吗？”
九良没言语，收回定定看着孟鹤堂的目光，对着神像深深拜了下去。
一拜相遇相知，二拜满腔热忱，三拜此生不渝。
谢你我投契，谢一切过往，谢以后时光。
你我结缘，天地山海，六界神明，皆是见证。
孟鹤堂终于恢复了照词儿说的正常工作状态，甚至人逢喜事精神爽，还频频超水平发挥，这些日子下来几乎场场满堂彩，七队小朋友们捧着孟鹤堂给发的糖由衷地松了口气。
跟工作顺利不用担心被集体封箱比起来，忍受孟鹤堂每天二傻子一样的笑脸有什么关系呢。
秦霄贤跟张九泰含着糖，高高兴兴地申请去孟鹤堂家撸猫。
孟·瞬间变脸·鹤·义正辞严·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