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笨蛋 石头》(4)

因为和石头玩得来 所以我和妹妹原计划在乡下住半个月该喂猪一个月 姥姥很高兴 又去集市上多买了些蔬菜和水果 姥爷看姥姥高兴他也高兴 “多住几天 多住几天”
那天我们和石头在他家的院子里掰玉米 我问他“石头 你想上学么”
“上学是什么啊” 他一脸茫然的问我
“上学就是和同村所有的孩子一起玩 会比现在这样快乐得多” 我以为他听了会很兴奋 对上学很感兴趣 谁知他的表情变得紧绷了
“我还是不去上学了 没有人愿意和我玩”
我听了一时接不上话 不过也觉得这是最适合他的选择吧 如果无法被承认也无法改变现状证明自己 那么与其去被人冷落 就不如安于自己的世界
不知不觉已经掰了很多玉米 不过真如姥姥所说 它们大多小的可怜
石头用玉米粒做沙包 做弹弓的子弹 他不吃玉米 而他的奶奶也不吃玉米 我问她为什么会种 她说是留给儿子的 儿子爱吃
石头的爸爸多久没回来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所厌恶的孤独感 绝不会因为种一些玉米和多一份期盼而缓解 这个与外界灯红酒绿隔绝的村落中 我被物质化的心无法理解他们 上次和妈妈一起来看望姥姥 回去的时候 整条路的两边 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看 陌生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目送了我们好远好远 妈妈对我说 “他们只是太无聊了吧 村里来了新面孔 就会一直盯着看”
石头把玩的沙包、弹弓、玻璃球...... 我小时候在姥姥家生活时也都玩过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 我身边的人和我都不会再去碰这些东西了
我的生活离不开数码和网络 也很难再像石头一样 这么单纯地笑了
4
在姥姥家走的那天 石头也来送我们 姥姥这回没有赶走他 妈妈问我们石头是谁
“是我们新认识的朋友”
我和妈妈说了这一个月我们在乡下的生活和石头的事情 妈妈问我们玩的开心吗 手心里握着石头送我们的宝贝 我和妹妹都满足的笑了 那些天的回忆都被储藏在了手心里 
之后的一年妹妹总是对我说她想石头了 我又何尝不是 可是已实在没有轻松的长假了
“下周我们回去吧 一天也好” 妹妹苦苦央求着
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小院 来之前姥姥对我们说 “别去了 没什么好去的了”
石头正蹲在院子里拿着放大镜找着什么
“你在干嘛呢 石头”
他看我们来了 抬头掠了我们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我在捉虫呢”
我们跟他进了屋子 里面冲出一股恶臭 我们被挡在门口 “算了 在外面就好” 妹妹说
“奶奶呢” 我环顾了四周 一直还未见老人的身影 正常这个时候 她应该会从屋子里慢慢走出来 对我们说“来了啊 进屋坐吧”
“奶奶搬去山上住了 她不要我了” 说到这石头低着头显得特别沮丧 “第一次有那么多人来找奶奶......”
他说完就又蹲下了 自顾自地忙着
奶奶怎么可能会抛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