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是问题

两个人拿着些零碎的物件回到了村里，那些大件则藏在了空房子的某些个隐蔽的地方。
但走到公告牌附近，这气氛就不对劲了，好些村民从家里走了出来，就站在这附近，互相簇拥抱怨着什么，各式各样的毡靴长时间的站在早就被踩成冰的雪地上。
“发生了什么？”
“哎呀？你们俩去哪儿了？”一个站在附近的细胡子凑过来，“出大事啦！”
“能出什么事？”米罗诺夫有些漫不经心，“又贴了什么布告？”
“哎呀，可不得了啦。不知道是谁贴了个告示，为这个把米哈伊尔都气出来了，一把就扯了下来……”
“哦……”这个统计员拍了拍另一个肩膀，也不知听到了什么，他一口淬在地上，边狠狠踩上几脚边骂：
“没他妈个安稳劲儿！”
“我说，你怎么傻站着？”细胡子瞧着仍然站在原地踱步的捷尔任斯基，看看他的穷打扮又摇摇头，“撤了吧，没什么啦……”
“那个是叫米哈伊尔主席吗？”捷尔任斯基指指附近的那个气冲冲快步走来的家伙。
“啊，是，准没好事了。”
也不知是什么骚动让这个人冒了什么火，就由着帽子歪着，外套半敞着的过来了，至少这两个-刚刚寻到什么宝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走着便停下脚，冲着这堆没什么事的就吼：
“怎么着？一个个爷们儿样的怎么像娘们儿的咬耳朵？还不下地去！”
这前半句等于是逐客令，至少不要在这儿露脸，后半句那就是可说可不说了。
“拖拉机都没修上几辆，搞什么呢？”
“也没有开春，钻雪里不成？”
“好啦好啦，大冷天发火没什么用……”偶尔在回头的人中冒着这些酸话。
米哈伊尔吸溜一下鼻涕，又冲着走慢的几个扫了扫，“你，菲利克斯.萨德尔，来！”
“我正好赶上要商量一下。”捷尔任斯基双手插着衣袋里。
自然而然的被请到了村主席不算大也不算破的办公室里，礼节性的倒上一杯水，规规矩矩的绕上一把椅子，米哈伊尔也就撑着下巴把刚刚出的那档子事面无表情的对这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倒了豆子。
“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可不小。”村主席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面前站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捷尔任斯基。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是谁把那种反苏宣传的纸片贴出来的？我可知道，你萨德尔可是拉着许多村里人一起说那些鬼话的……”他又站起来，捏起桌上的那叠报纸，“集体农庄不好吗？工农红军不好吗？还是人民委员会不好吗？”
“您是想说，是我在外出捡柴火的时候顺便又鬼使神差的回来了，贴了令人恼火的不告？不过，什么内容，我没看过……”
“不知道内容？有人能证明吗？”村主席又突然看似给了他一个台阶。“我可是听见你的反苏宣传言论！”
“不记得了？有人？”捷尔任斯基顿了顿反问，“毕竟宣传这种事，我可是听见您常说这不好那不好的，您和我们一样，那些所谓的秘密组会，您不也成了积极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