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2)

“老爸可帮不了你咯。”小兴无奈地耸耸肩，回了卧室。
晚上，我看到小兴的手里拿着一袋糖，我警惕地走上前去，质问他，“是不是偷偷给儿子拿零食了？”
“没，我自己吃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我勉强信了。
“老婆也来一口。”说着，他抓起两粒糖，放进我嘴里。
糖真的很好吃，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日子。
突然，欢欢闯进来，哇地一声哭出来，“妈妈你偏心！”
我们两个连忙上前哄孩子，哭笑不得地看着彼此。
不过，的确，妈妈最偏心爸爸呀。
五
火车终于出发，小兴把行李卸下来后，独自往硬座车厢走去。看着小兴瘦弱的背脊，我的心一阵酸楚，想叫住他，可又知道他不会同意。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悠长的午后，欢欢却没困意，瞪大眼睛欣赏窗外的景色，桌子上都是果冻壳和薯片碎屑。我心里全是小兴，忍不住，我给他打了电话。
“我想你。”
小兴笑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你渴吗。”
“不渴。”
“你饿吗。”
“不是刚吃完饭嘛。”
“唔……你……你的座位晒吗。”午后的阳光毒辣，刚好射进我的铺位上。
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傻笑，“不晒，我挡上了。”
“你……困吗。”
“你呀，没话找话。”
“那亲亲。”
“行了行了，我旁边还有人呢。”
“那好吧……你睡一会儿哦。”
“嗯。”
六
夜色渐深，欢欢睡了，我跑到硬座车厢去找小兴，他还没睡，拄着脸静静望向窗外。
“小兴。”我轻声呼唤他，他看见我，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坐在他身旁，把头悄悄埋进他怀里，“欢欢睡啦，我想你，我就来了。”
他浑身不自在，被人看到会不好意思，“一会儿还有人上车呢，快回去吧。”
“那我离开你睡不着怎么办。”我死死抱住他，不想回去。
面对我的死缠烂打，小兴也束手无策。
“去补一张软卧好不好。”我小声请求他，“求你了。”
小兴把我扶起来，无奈地说：“走吧，补票在6号车厢。”
七
小兴抄起桌上胖胖的塑料壶，咕嘟咕嘟，把水全都喝掉，然后抹了抹嘴，憨笑着说：“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渴了。”
他躺在铺上，我又接了一壶热水，拧好放在窗边。他突然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坐起来。
“哎呀，我应该补硬卧啊！这一趟又多花不少钱！”
我坚定地摇头，“不行。”
钱可以再赚，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一辈子。
我，爱不够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