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一
我说想去北京旅游，小兴答应了，他下午去买票，我去接欢欢放学。
校门前乌泱泱一大片人，我挤不进去，只能大海捞针似的看儿子有没有出来。
“妈妈，妈妈！”
我蹲下身，宝贝儿子直接扑进我怀里。
“快走，今天爸爸有礼物送给我们。”
“是不是爸爸买火车票去了？”欢欢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不像他爸，总是那么木讷。
“小家伙，真聪明。”我揉揉他的头，他抬头看我，笑得像糯米团子一样甜。
二
马小兴垂着头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不论我怎么发火，他都不说话。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本来三口人高高兴兴去旅游，你自己买个硬座，给我和孩子买软卧，你觉得我心里能好受吗？”
他起身，跑去铺子门口坐着，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看一眼。
直到我做好晚饭，他都没有进来。
我把欢欢叫过来，“去叫你爸吃饭。”
欢欢跑过去，“爸爸，爸爸”叫得心都甜化了，他还死要面子不动弹，最后被儿子生拉硬拽，才坐到饭桌旁。
“尝尝淡不淡，淡的话我再加点盐。”
小兴不肯抬头看我，自顾自地把米饭扒进嘴里，然后挑了一口菜，“不淡，正好。”
晚饭很沉闷，我尽力想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小兴聊天，但他不愿意接话，敷衍过去就没了，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气我不理解他的好意。
小兴在看电视，我洗完碗后，拿出一套新衣服，悄悄走到他身边。
“我给你买的，试试吧。”
他犹豫地接过去，打开看了看，然后换上了新衣服，反复照着镜子，看起来心情好多了。我走过去，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他。
“老公，我错啦。”
看他那傻傻的样子，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他。
镜子里的我们，幸福地笑着。
三
离出发还有好几天，欢欢已经迫不及待，每天都要倒腾出东西放到旅行箱里，那天，我一打开箱子，全是些玩具和小人书，告诉他自己收起来，他不听，被我臭骂一顿才知道听话，把东西归回原位。
“妈妈，坐火车得买点吃的吧！”又来了，欢欢最近张口闭口都已经离不开“火车”二字。
“嗯，得买。”
“那一会儿去买吧！妈妈你在家歇着就行，让爸爸陪我去。”小机灵鬼算盘打得响，爸爸只管交钱，从来不管他买了什么，而妈妈会限制什么可以买，什么不能买。
“爸爸，带我去商店好不好……”又跑到爸爸身边，软磨硬泡，等爸爸修完车，两个人直接奔去商店。
我把小兴叫住，让他不要给欢欢买太多糖。
欢欢的小脸皱得像包子一样，气鼓鼓地带着爸爸走了。
四
爷俩有说有笑地回来，一人拎一大包花花绿绿的零食，我检查完没有“违规品”后，把零食放到了最高的橱柜里。
欢欢眼巴巴地看着，心都要碎了。
我把小兴拉到一旁，“不这样做，没等上车，他就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