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十一）(2)

周九良认真想了想，“没有”
于谦笑了：“你个傻孩子，还真想。你师父毛病多了，数我都数不过来。这两人只有真在一起过日子，真心在一起过日子了，才有机会看的到对方的好与坏。
一个愿意给你看，一个你也上心看。不然剩下的就都是好了。”
周九良忽然想起朱鹤松问自己，九良，孟鹤堂有什么不好，秦霄贤有什么不好。秦霄贤没有不好，孟鹤堂有百般不好。原来如此。
“九良，其实打一开始我就不太喜欢你。当初老郭夸你前途无量，小孟抱着学习的心看你一回表演，就央求我要了你，说你能力强，人乖又听话，想和你搭档。
入相声行前，小孟年纪不大，吃的苦相比同龄人却太多，我寻思着就算不给他找一个比他岁数大的，也要牢靠的，才能一起并肩前行。
当时我是看上李鹤东的，人稳靠，经过事儿。只有同经过苦的人才懂疼人，哪像你。我也真没看错眼，现在和谢金多好。
少年老成，哼！少年老成你当是什么好词呢！你生来就是个狼崽子，只不过惯会在孟鹤堂那儿装大尾巴狼罢了。
当日我就撂了话，来日若生嫌隙，必是你负了他。唉，命啊！我竟有这算命的命，可又有何用，
于谦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只留下颓然窝在沙发里的周九良，和今夜的夜色一样沉。
（2）
郭德纲去了楼顶的泳池，夏日里热燥的风吹过脸颊，是金钱的味道，好闻。
夜晚的澳门是人间的天堂，各路灯火带着颜色闪过来飘过去，照的泳池五彩斑斓。
住店的人基本都是去赌场的，很清静。郭德纲跳进泳池一连游了好几圈。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小时候日子苦，去河里游泳是图开心也是没钱。后来严寒去冬泳是为了磨练意志。再后来江湖上风刀霜剑，游泳是为了纯放松。不像于谦抽烟喝酒烫头。唱戏喝茶读经游泳，郭德纲放松的方式也难离自律，没办法，一辈子，改不了。
“还游呢” 于谦拿着一瓶香槟走了过来。
“来了啊”
“是啊，上来吧，咱两小庆祝一下”于谦去找了两个杯子，又把毛巾递给了郭德纲。
郭德纲擦了擦，“我来吧”打开了香槟，倒了一杯给于谦，一杯给自己。
于谦接过来，两人碰了杯子。
“谦哥，祝什么呢”郭德纲问，
“这把年纪了，还祝什么呢”
“那就谢吧，谦哥才是正经全活儿，捧逗都行，谢谢为了我做了捧哏”
“嗨！我就为个玩呗，年纪大了，别整那么酸的”于谦打了个哈哈
“别说，没五粮液好喝”假装没看见郭德纲眼里的星光。
“再来半只鸭子得了”
“还真想了”两人相视一笑，放下了酒杯，分别躺在了临近的长椅上。
郭德纲看着天上的云，一朵一朵走的很快，像人生一样，飘来散去，不知道遇到了谁，又不知道和谁走到了一起。
“看什么呢？”于谦问。
“云啊，真好看” 郭德纲很认真。
“是啊，躺这儿好看，你要挨下面站着，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