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从今日陨落(10)

“你刚刚说了什么？”托尔打量着周围黑暗的荒原，“这里是中庭？我怎么觉得像——”
远处一声怪异的咆哮打断了他的抱怨，洛基脸色更白了，他拉着托尔慢慢后退，开口时的音调都要变了，“像妈妈小时候给我们讲的堕落之地是不是——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也不知道空间漏洞会把我们送到哪里，除非我们设好坐标。”
托尔瞪大了眼睛，脚下的土地开始发颤，他猛地转身，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不断扩大，他下意识的把洛基护到身后，手心里全是冷汗，“快把我们送回去！”
“你知道阿斯加德的坐标么？”
洛基苦笑着反问，右手已经握上了他惯用的匕首，“斯特林的课程可没给我教过，估计他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阿斯加德吧。”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终于问了我一个好问题。”洛基抬手用幻术变出两个分身在原地，然后隐身拉着托尔躲在了一个荒秃秃的石丘后面，“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哈提斯，吞噬日月之狼，被我们的好爸爸奥丁驱逐来了这里，并永远不得照耀阳光与月光。”
洛基颤着手抓住托尔的披风，托尔其实也很害怕，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怪物，但他还是把洛基挡在身后，看着那头像狼一样的东西撕碎了洛基的幻影，他把洛基的匕首拿过来握紧，小声的开口，“待会儿我数三二一，你就跑，我来——”
“你想找死吗？”洛基吃力的维持着手里逐渐扩大的法阵，他的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托尔的披风上，“等我布一个法阵，借点月光虽然有点难，但好在我的法则里的一部分力量就来自于星辰。”
“阿萨神族……我闻到了你们的味道。”
嘶哑的，像铁链划过石头一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托尔连回答洛基的话都来不及，哈提斯的一爪子就划过了他们藏身的地方，他一把抱住洛基从溅起的灰石沙尘里滚到一边，但还没等他喘口气，哈提斯又是一爪子拍了过来。
“真让我兴奋——年轻的阿萨神族，你们身上还有奥丁和那个恶毒的女巫弗丽嘉的味道，真让我兴奋。”哈提斯磨着牙，这条恶狼对于阿萨神族的仇恨显然超出了托尔的期待，“我记得你们的味道，那个黑头发一定更好吃，我记得那个女巫的族人的味道，到现在还让我魂牵梦绕。”
“你休想！”托尔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种愤怒，那种愤怒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连恐惧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维持法阵的洛基，咬咬牙，拿着匕首冲了上去。
他永远都会记得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他几乎每次都是在死神的利爪下逃过，尽管如此他的半个肩膀依然血肉淋漓的翻出了底下的白骨，但他只觉得毫无畏惧之意。
这该死的，敢侮辱他的子民的丑陋的怪物，他就要为他的逾越付出代价。
这是王的责任，他该守护他的子民，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
就在哈提斯的尖牙差一点刺穿了他的心脏的时候，他背后那个深奥的法阵发出了明亮的月光，那是如此的干净而要毁灭世上的一切污秽，哈提斯发出狰狞的吼叫，他脚步凌乱的退后，在地上磨蹭着想要把自己埋在沙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