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潇】多情便利店（32）(3)

往常的孙周延哪有这么心急——她会等程潇把一切都整理好了，才慢慢挂挡起步。
人真奇怪，生活里就算只出现了一点点不同，也会由此挖掘出所有你觉得可以怪罪的细节来。
程潇的情绪变得尤为不顺畅，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一赌气就在座位上挪了挪姿势，把二分之一的背影都留给了开车的那个人。
孙周延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什么都察觉到了。
“呃，程潇。”开车的人还是动了动嘴皮子，“你下午说……”
“我说我恋爱了，怎么了？”正面对着窗外的人没好气地打断了她。
孙周延的声音听起来犹犹豫豫的：“是，我就是想说这个事。
嗯……我们的合同不是写着，有效期是到你下一场恋爱开始吗，所以我就是跟你说，你现在恋爱了的话，合同可以立马结束。拖着的话，我的存在会让那位不舒服吧，所以……”
“孙周延——”程潇再一次打断了她的发言，那一长串语序混乱又啰嗦的发言，“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了啊？”
“啊？”
后视镜里照出来的孙周延双眼无神，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她不知道程潇会这么觉得，毫无防备，被问得懵了智。
可是程潇并没有要接话去释孙周延的困惑，她就是故意那样说而已，想看孙周延被激怒，然后跟她争辩自己的职业操守什么的，这样自己就可以顺势把想了一下午的苦恼吐给她听——这些心思程潇以前是不可能有的，为了满足自己情绪的自私打算。
车里的气氛又被冰冻起来，孙周延只顾着开车，程潇也不回头，她们坐得很近，但又隔得很远。
回程的后半段路比刚认识那会儿还要尴尬，而两个人再也不会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坦然接受这份冷漠和不理睬了。
程潇心里有一万句话没有问出口，一直到车子开进了小区车库里，她也没有问出口。
孙周延停好车，习惯性地先下车走到了程潇这边来给她拉车门，程潇手脚迅速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来了，孙周延才走过车头一半，随即停住脚步。
“上去吧。”她语调平淡地说。
程潇不愿意出，点了下头，看也不看孙周延。
就此，她们从负二层的电梯间到家里的玄关，再没交流。
原作者：于十一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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