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潇】多情便利店（32）

ch.32 逐渐消失的过往
“哗啦——”
这声音在程潇心里响起来，也在她耳边响起来。
李夏天提着另一桶水在店门口，不知怎么就打翻了它，汩汩的水顺着台阶流下来，一直漫到两人的脚边。
孙周延低头看一眼，手放到程潇的胳膊上把她往旁边拉，两人保持着一只水桶的距离，小心而僵硬地走到干燥的平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夏天道着歉，急急忙忙跑了下来，她捡起被打翻的那只水桶，一脸尴尬地看着孙周延和程潇。
孙周延摇摇头，说：“没事，你先用这桶吧。”
她的手从程潇身上撤开，悬在空中指一下留在原处装满了水的那只桶。
李夏天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寻常，没说别的话，应下店长的要求，一手提着一只桶往回走。
而店员一走，店长孙周延忽然觉得没人替她解围了。
真难堪啊。
孙周延第一次在客户面前装鸵鸟，她把视线放在被水浸湿的路面上，程潇就在她身边，她却没有回头跟她搭话的意思。
“我回去了。”
还是程潇主动打破了僵局。
孙周延侧着身子点头。
“你……”
程潇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孙周延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程潇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心里一股火腾升，她生生把愤怒压了下去，也吞掉了准备讲出口的话，改口重新说到：“再见。”
“嗯。”孙周延就这样回复着。
这个中午，程潇连店门都没进。
午休时间突然产生的念头，程潇是为了试探孙周延有没有认真的可能性。
尽管这个人一直在强调，她做的是服务业，有职业操守，但孙周延就没有一次，或者说在某一时刻、某一瞬间动过心吗？
孙周延不是凡人吗？
还是说她根本没有生为人的情爱感知？
“爱人不能症？”
程潇猛然间回想起了孙周延曾经讲出口的所谓病症。
“那个病人该不会说的是她自己吧……”
临近下班时间的程潇全无工作的心思，上午的高效运作给她此刻的灵魂出走做好了准备，文档里报告的进度随时可以拿出来应付金知妍的检查。
所以程潇还是头一回明目张胆地选择偷懒，她端着杯子跑进了茶水间，只希望这次别再碰到上司就行了。
如她所愿，金知妍并没有过来，其他同事也忙着处理各处分发下来的任务，工作的人总有这个毛病，白天上班划水，觉得一天才刚刚开始，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今天绝对可以做完，一直要拖到下班时分，才会发现，又得加班了。
程潇恰好跟他们反着来。
于是就有了人家埋头苦干时，她悠闲喝咖啡的情况。
但程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悠闲。
那桶冷水无形之中浇到头上的感觉她现在都还很清晰，一种从头到脚的寒冷，产生得特别彻底。
程潇没想过孙周延会给出那个回答，但细想一下，似乎那是最符合她职业操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