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兆海/胡湘湘同人】【杨紫/邓伦】【战争向】你是我的白月光(2)

小满匆匆扒了几口饭，起身挎着书包嘟囔着，“学校已经放假了，南街那边上午有个文学游行，你去不去？”
妈妈原本拾掇杂物，见状立马拉住他，温柔的替他抚平了乱糟糟的头发，一遍遍叮嘱“你们俩，哪都不许去，外面这么乱……”
小满不以为然，神神秘秘的说“鹿长官可是张主席面前的大红人，谁敢动我……”
湘湘心里咯噔一下，抬头迎上小满洞悉促狭的眼光，满腔心事被窥探，只能忿忿地拍着桌子，“非亲非故，人家鹿长官凭什么罩着你，脸皮真厚……”不过寥寥一句话，竟隐隐浸了点哭腔，半口气不上不下噎的难受，小满脸色骤变，定定的望了望她，眼里兀自闪烁了一下，挣开妈妈的手，大步来到湘湘面前，严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她长长吁口气，脑子里只有鹿兆海一身戎装如松般立在橘色路灯下挺拔的影子，他就这么站了一夜，湘湘撑开窗户，依着墙壁，两人遥遥对视，仿佛从来都没有喧嚣没有战争没有死伤，生活美好的让人恍惚，直到清晨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响起，隔着浓雾，鹿兆海扬了扬手，依旧没有只言片语，这几日，他来的倒勤快，有时打个照面，有时闷闷说个几句话，看似亲厚却有些疏远，也是，人家是省里来的长官，威风八面的，做什么也许就是个兴头上而已……
“我听姐夫说，上海失守后，鬼子开始进攻南京了，那些活着从前线回来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能走能跑的没几个，太惨了……”小满叹息，话音才落，她就拼命的朝门口跑，身后，妈妈，奶奶连迭声焦急的喊着什么，她听不清，纤细的身形灵活的绕过对面抱着长安的姐姐，“湘湘？做什么去……”
湘湘抖着嗓音，头也不回的说:“去找一个人！”
缭绕濛濛的街上，模糊而陌生的脸盛满了疲倦，一支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快步走着，紧张的气氛笼罩的四周压抑沉重，远处，警报拉起，长鸣混着人群攒动，对死亡的惧怕一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踩踏，拥挤，叫喊，充斥着本就迂堵的路口。 
“砰……砰……”
枪声划破阴霾长空，嘈杂中猛的静如死水，熟悉的声音愠怒喝道:“大队呢！！把人都给我散了……”那个恭敬的大队襟首得令，立刻遣着手下去“赶”人，原就被警报吓傻的众人看到挎枪士兵嗫喏着轰然散开，只有胡湘湘呆呆傻傻的站在路中央。
“喂！说你呢……找死吗？”
年轻的小兵稚嫩的虎着脸，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老成的模样，挺直了腰杆，作势要来推她。汽车喇叭“呜”的急促排开，少年已经探到胡湘湘眼前的手掌僵硬的停住，甚至轻微的哆嗦着，虎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殷红的血顺着拇指肆虐横流，她胃里翻涌，正要吐一吐，身后猛然传来个惊诧欣喜的声音“胡湘湘？！”
回首，漫天细丝大雾隐了半生的距离，看着他，相顾无言，只得淡淡一笑，鹿兆海单手扣住腰间配枪，白净的脸，高挺的鼻，像个孩子一样眉梢眼底都是开怀。
到底是个女孩子家，湘湘始终作不得开诚布公，鹿兆海领着她去了一边僻静门处，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十几秒，才笑着说:“今天全城小半士兵紧急调出，人多手乱，这个时候你就别出来了……学校不是停课了吗，你在家跟着奶奶多练练针线活，以后也许用得到？”湘湘听着他故作诙谐的语调，气不打一出来，鼓着腮帮子，“谁是你奶奶，那是我的奶奶……你高门显贵的可别乱认亲戚……”鹿兆海似乎愣了一下，眼神幽暗，叹了口气，“昨晚你还不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