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师生】我心悦你(6)

隔天考试成绩下来，向来国文成绩名列前茅的我名落孙山，虽然不至于太差但也只是混个及格。
前半张答题卷被同学借去观摩，明明找不出什么错，大家心知肚明，问题出在被我死死藏起来的那张作文答题纸上。
我怎么会让他们看见呢？
【《我的闵老师》——】
作文答题纸上端端正正写着我的题目，下面的内容却全是我心血来潮的乱涂乱画。
【——闵老师，闵玧其，玧其哥哥！说起您的优点我能说上一天一夜所以此处省略一千零一夜，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哦，早餐很好吃！闵老师赞赞man蹦蹦。不知道您会不会做意面，我现在有点肚子饿了。好困啊，我要开始补觉。】
闵老师批改到我的试卷，原以为能得到洋洋洒洒一篇真情流露的作文，却不想看到我敷衍的满纸荒唐。
闵玧其几乎要被我气笑，却还是给了一个及格分，大字朱批——
【下不为例】
如果我敢，自然要一直犯。但我不敢。虽然我一直试探着他的底线，却不敢贸然越界。
我不怕世俗的眼光，唯独惧怕他自此连试探的权利也一并没收。
我不知道他对我纵容的限度在哪里，我承认我看不透他。
所以我不会知道，当我趴在试卷上睡熟时，有人站在站在窗边用身体为我挡住那一方刺目的阳光。
他远远看着我，目光缱绻，尤甚骄阳。
……
高三最后的时光，我依旧我行我素地进行我的学业我的生活。
闵老师一次一次纵容我，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下不为例”，却惯得我撩拨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我依旧时不时在晚自修去闵老师的办公室打卡，想尽办法耗到教学楼空无一人了等他送我回去，贪恋这一晌欢愉。
我的把戏怎么会逃出闵老师的火眼金睛。见我实在拿不出题目又绞尽脑汁想话题，他捏了捏眉心又仿佛释然般轻笑一声：“行了，没几分钟就下晚自修了，你回教室也不会好好读书，在这里呆着等下我送你回去。”
那时闵老师已经升了职，校方优待这位年轻能力出众的老师，单独的办公室让他不必每日应付虚与委蛇的客套。
但只要我单独与他在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室那扇门永远敞开。
我知道，他默认了我的胡闹，却处处留心保护我。
暑气愈盛，香水愈浓。甚至有同学告诉我：“闵老师办公桌附近有你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何止是我留下的香水味。最初我抱着零食去问问题；演变到图方便塞一堆零食在他办公室里省得自己一趟趟带去；最后发展到，闵老师默不作声替我补上零食，他办公室柜子里的零食自此从未空过。
四下无人之际我会看着他叫他一声“玧其哥哥”，却不会光明正大这样称呼他。抑制不住的感情不能跑出来作乱，“闵老师”和“玧其哥哥”脱口而出之前，我总要思忖良久
就像我放肆又胡闹，在他的课上睡觉喝奶茶。可无人能回应他的问题时，那个看着他的眼睛默默说出答案作出回应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