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师生】我心悦你(5)

在我眼里，无异于落荒而逃。虽然我觉得这样的词语不该出现在闵老师身上。
可我就是，没由来地高兴。
他不该担心我睡不好的。这个房间满是他的气息，枕头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将头埋在枕头里，用那灰色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呼吸间西湖还能嗅到那幽深绵长的松木香。
……
前一晚忘记设闹钟的下场就是，早晨八点我是被闵老师打来的电话叫醒的。
“帮你请了早自修，现在准备来上课吧。”他的语调平淡，似乎全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早餐在桌子上，放进微波炉热一下……”
他说着说着，似乎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我听见电话那边传来脚步声，想来他大概是避过了人群：“雅楠，下不为例。”
“您是指夜宵还是借宿？”而我偏生要去招惹他。
电话那端传来规律的“嘟嘟”声，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坐在床上笑出了声。
能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闵老师逼到这地步，我也是独一份。
中午忙着和昨晚聚餐的人解释闵玧其突然从天而降的意外，导致我根本没能补觉。
其实对于谣言这回事，我本人根本不放在心上，跟他扯上关系本就是我的私心。但我依旧去解释了。
我可以胡闹可以爱他，但他不能。
他是我的老师啊，他可是屹立在皑皑雪山之巅的闵玧其，怎么能和自己的学生不清不楚。
他从淤泥里将我拉出来，仰头看的星辰怎能被我弄脏。
……
那天下午正好有闵老师的国文课，临时决定的随堂考试终于让我对那张脸有了怨气。明明只要他不考试，我就能光明正大在他课上补觉。
是了，在班里其他女生每逢闵老师的课，一改在其他课上东倒西歪的坐姿，坐得比英式贵族小姐还要端庄的时候，我总是那个托腮托脑袋听课的人。
这样比较方便我的目光长久追随他。
至于光明正大地补觉，除了个别时候我故意气他，就是我真的很困。也不知道他是懒得管我还是纵容我。在他课上睡觉的时候他从没提醒我，甚至都不会走动到我的课桌边上。
反正他知道，上课落下的内容，我一定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晚自修让他重新给我讲一遍。
没人会来指责我上课睡觉，我也心安理得恃宠而骄。只是不知道这个宠到底是因为我出类拔萃的国文成绩，还是因为闵老师给我私下“开小灶”。
困倦让我随堂考的字迹潦草又随性，勉强打起精神应付完前面的题，一看作文我乐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出卷人会出这样的要求：【谈谈你的师长】
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提笔伏案。
闵老师走到我边上的时候，我手疾眼快挡住了我的作文。他显然很疑惑，居高临下看着我，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神写满了抗拒，依旧将作文挡得死死的。
他显然就是为了我的作文而来，自讨没趣后瘪了瘪嘴背手离去。
我咬着牛奶的吸管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闹小性子的闵老师，出乎意料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