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信号灯在毫无意义地切换(2)
原来存在一旦无解,答案才终于浮出水面。
即使不愿承认。我,从未存在。
真正存在过的,只是我们罢了。
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未曾存在过,我们的所谓的存在,也许只是全人类互相给予的施舍,自我意识不过是口口相传的幻象。
是否应该怀疑?是否值得怀疑?是否应该对世界的常理保持完全服从?
无所谓了。
我关掉了音乐。下一瞬间,寂静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浩淼的孤独蚕食着渺小的我。
胡思乱想一通,脑子很累,肚子也饿了。
也许我只是在做梦吧。饿到极限,就会醒了。
废柴的侥幸心理此时笼罩了我的身体,也许就算我没有向喜欢的人告白,她也会感觉到我的感情吧。也许我只复习了一天,刚好可以考试时考到60分吧。也许我笔试没有考好,工作面试刚好能高分吧。真希望下一秒睁开眼睛,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探出窗户,小吃街上喧哗声此起彼伏,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孤僻臃肿的我被被熙攘的人流推挤着,任凭额头渗出汗水,继续如蝼蚁般存在着吧。
我睁开眼睛,SUV的警示灯闪烁着,从光滑的车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光芒悄无声息的将我染成红色。
爬起身子,必须吃点东西了。接受了现实,我好像踏实多了。
快步走到一家超市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吃,一片薯片掉在地上,我捡起来,吃掉了。
反正无所谓吧,肮脏的我,罄竹难书,抑或优雅的我,光明磊落。
一种诡异的念头突然跳进我的脑中,因为想起了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
在电影中,楚门从出生就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这个小镇,到处都是隐藏的摄像机,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整个世界的焦点。对外面世界的人来说,就是一场永不结束的真人秀。
楚门打开冰箱,对着冰箱做鬼脸。
我捡起脏了的薯片,吃的津津有味。
我又想起几年前看过日本的某些整人综艺节目,他们为了更好的节目效果,可以把一条街清空,或者在毫无戒备的地方设下陷阱。一群人努力搭建舞台,可能就为了一个表情,一个惊恐的动作,从而获得更高的收视率。
一切变得毛骨悚然,但是心里却迫切的希望自己是被玩弄的傻子。
让我回到正常的世界吧,就算正常的世界只能拥有虚荣的自我,我也不想再赤裸的虚无中失去自我。当我体验过虚无,才明白如果没有真实和虚假,一切如光线,如烟尘没有意义。在正常的世界里,就算我有时痛恨它让人绝望,仿佛在虚伪的泥潭中跋涉,可是正因为黑暗存在,才有光明;有虚伪,才有真诚;有过囹圄深陷,才印证自由的存在。不必追问这一切是否真实,因为所有内心的感情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