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毫无意义的一章

第七章
远坂大小姐坐在我跟前，我躺着，医院说有可能伤到了大脑，需要静养，至少一周、他们说，已经过去四天了。
保卫工作已经结束，东川被审讯出之前在一次和黑帮的枪战中用手枪杀死了远坂先生，他伪装得很好，戴着手套，用一个死去黑帮的手瞄准，然后帮那具尸体扣下扳机，于是远坂先生靠近心脏的地方被打穿，东川愤怒地冲那具尸体的脑袋连开三枪后扑向远坂先生，痛哭。
但时间还没完，一个月，这才刚过去一半的时间不到。远坂二小姐在贞德的监护下正常上学、回家，而大小姐还得继续在这里呆两天直，保持自己在我的视线内，她不想这样，我也不想。
“你还是走吧。”我跟她说，“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我，甚至憎恨我。”
“我知道。”她说，“但不能走。”
“好吧。”我说，“那你让自己舒服点，别这么板板正正地坐着，大部分时候都盯着我看，挺别扭了，虽然你是个美女。”
于是她放弃了那么一丁点的良好教养，往后挪一点儿屁股，把背靠在椅子上，拿出一本书开始看，今天看的是一本诗集，偶尔她会看一眼手机。我心里的负担终于轻了一点，这种类似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发生。
于是我再一次睡过去，头两天很嗜睡，但今天好一些，我不必一觉睡上十五个小时，可以在早上的时候清醒一点，比如刚刚。
我再次醒过来时，护士正把午餐送来，这个病房是远坂家付的钱，而他们很有钱，我人生中也没睡过几次这么好的地方。我开始觉得回去以后可能无法适应自己那间破破烂烂的宿舍。
远坂大小姐开始盯着我了，就像这几天以来的一样，我虽然正在认真进食，吃一点这个吃一点那个，然后吃两口饭，偶尔喝汤。但那个让你发痒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你身上，像是飞虫在你身上停下而后飞得毫无踪影，你知道当你看过去的时候，她又把目光挪开而继续看书，理性来讲你绝不会发现，但你就是能感觉到，她看你。
既不暧昧也毫无温柔可言，只是一种木然的眼神。
反正也不饿，这几天也习惯了浪费食物。
我把小桌板往前一推，这个小桌板设计得很巧妙，如果我的大学时期有它，我可能每天要在床上渡过23个小时。我终于问了一句恬不知耻的话，“我有什么魅力吗？远坂小姐，你为什么总看我？”
“没有魅力。”远坂小姐说，“你五官平平，收拾好了会看上去精神点，但绝对算不上有魅力。你也没有什么富有教养的气息，或者可以叫它为隐而不发的自信。”
“相信一定是读诗让你这么有，修辞水平。”我没有生气，贞德虽然夸过我很有潜力，但其实只是夸，眼前这位大小姐说的才是实话。
“阅读很好。”她说，“除了修辞水平还能提高你很多东西，但只有精于此道的人才能体会。”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总看我吗？”第二个问题，大小姐看上去有点想回避，如果我不说，我相信她会继续跟我扯别的，也许会推荐我看这本那本的书。
“因为你杀了东川先生。”她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杀了东川先生，你根本不像个武侦，相比贞德小姐更是逊色一大截，但正是你，东川先生死了，我看了很多次你，都看不出来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比肩他的，但你就是杀死了他，我也知道我根本找不到你的那种东西，可是总是忍不住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