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过云烟【第三、四章】

第三章 锁心
时至卯时，天刚蒙蒙亮起，歇在栖凤殿的皇甫陌尘已然醒来。身为帝王，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同时，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辛苦。
漱口之后，皇甫陌尘站在铜镜之前，任上官梓辰为他穿戴帝袍，“早朝之后，朕打算去逸雲殿瞧瞧逸辰，梓辰就不必等候朕用早膳了。”
上官梓辰正仔细的为他束着腰带，听到话后并未抬头，只是答了一句，“臣知晓了。”
皇甫陌尘挑眉，“怎么？吃醋了？”
“臣不敢，陛下去哪是陛下的自由，臣无权干涉。”束好腰带，梓辰抬头看向皇甫陌尘，眼神一如往日清冷。
“梓辰的性子，需得改改了。”皇甫陌尘瞥了一眼那人，随后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走出殿外，“福安，上朝！”
上官梓辰看着含怒而去的皇甫陌尘，嗤笑一声，“只要你对我仍心存愧疚，你就不会真的厌烦于我。”望着刚刚升起的红日，上官梓辰眼含恨意，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上官若寒，我定会让你们一家付出代价。”
熬过那被群臣吵得头疼的早朝，皇甫陌尘漫步在前往逸雲殿的石子路上，夏日的晨间，透着一丝凉爽，让人一扫疲惫，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好久都没这样轻松过了。”
“陛下忙于政事，闲暇之余甚少，老奴倒希望陛下能时常像今日这样放松。”
走过石子路，再穿过一段不甚长的廊道，便能目及逸雲殿。不像栖凤殿华丽奢华，逸雲殿在这众多的宫殿之中，显得格外朴实低调。
走至殿外，红漆宫门大开，里面却不见半个人影，这让皇甫陌尘疑惑不已。再往里走，依然是悄然无声，而浓浓的药味却扑鼻而来。
皇甫陌尘回首，向身后的福安询问道，“辰贵君近日身子抱恙？”
“这……老奴倒不知，但从未听人提起。”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皇甫陌尘皱眉进了殿内，内室的帘子并未吊起，意味着上官逸辰并未起身。巧极，莫羽正端着食盘从内室而出，抬眼便看到立于厅堂的皇甫陌尘，慌乱之中手中的食盘应声落地。
“陛……陛下……”莫羽慌忙跪地参拜。
“起来。朕问你，诺大的逸雲殿怎就你一人伺候？”
“回陛下，是主子将其他下人遣散，主子看得出他们不愿再跟着主子。”
“为何？”
莫羽不在作答，只是将身子深深俯下。
“那朕再问你，辰贵君身子如何？”
“主子……主子不大好……”莫羽唯唯诺诺的回道。
“可曾宣太医来看？”
莫羽摇头，“不曾。”
“为何？”
莫羽又不作答，将身子俯的更低。
皇甫陌尘气急，索性不在问他，自己踱进内室，一探究竟。室内昏暗，只见上官逸辰身着里衣，躺在床上，床头的椅凳之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药碗。
听到动静上官逸辰以为是来人是莫羽，便没待理会，之后却又不见动静，这才微微睁了眼。看清来人时，上官逸辰撑起身子欲下床行礼，却被皇甫陌尘坐在床边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