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羊》(9)

「要是我就直接去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奈子，你说抓她要干什么来着？」
「啊，去找妮妮，教训教训她，你带好东西了？」
男生翻出了美工刀，将刀片掰断一节，露出锋利的刀刃。
「放心吧」
雅美回过头，发现金智秀正睁着眼看着她。
「奈子，她醒了。」
「醒了？」
石原奈子回过头瞟了一眼，转过头去
「你们看着办，别死人就好。」
金智秀闭上了眼，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不知道她们会对自己如何。
松本雅美抓着金智秀的头发往前一扯，金智秀从车座上摔了下来，接着是不断的巴掌，脸颊红肿，嘴角已经渗出血迹。
金智秀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其中一个男生拿着棒球棍朝着金智秀的手臂打去，火辣辣的疼痛感刺激着大脑神经，金智秀放下了手，棒球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脑袋上。
又是短暂的昏迷，车内顿时一片寂静。
在副驾驶的石原奈子转过身来，看着金智秀
「把她弄醒。」
松本雅美拿着浸过水的毛巾捂在了金智秀的脸上，昏迷中的金智秀感到呼吸苦难，睁开了双眼。
松本雅美朝着她的脸泼了一瓶矿泉水，金智秀又一次醒来。
松本雅美抓起金智秀的手臂，男生识相地把美工刀递给了她。
金智秀不断挣扎，可刚才的折磨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只能看着美工刀划过自己的手臂。
石原奈子开始打开手机录像，松本雅美笑得正开心
「奈子，刻点什么？」
「殺人者？」
「奈子要录得清楚点啊，特别是录清楚这个杀人魔~」
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动，金智秀感到钻心的疼，死死抓着松本雅美的手，却被旁边的男生按住了另一只手
「老实点！」
血一滴滴流下来，顺着皮座椅滴到垫子上，金智秀嘴唇苍白，冒出一身的冷汗，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上。
「完成啦~奈子你拍到了吗？」
「嗯，放她走吧。」
车停在路边，金智秀被两个男生架起，打开车门扔到了车外，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头顶是一盏明亮的路灯，照着黑暗中消逝的雨丝。
金智秀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坏掉的玩偶，静静躺在路边。
雨水冲洗了伤口，疼痛难忍，金智秀没有任何力气起身。
也许快死了吧，就今天，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了吧。
从来都是这样，每一天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狱里，没有一丝光明。
金智秀终于忍不住了，在无人的街头放声大哭。
天空压下来，想要把人吞噬，啃食干净。雨还在下着，遮住了金智秀的哭声，自始至终没有一声响雷，雨点逝去得苍白无力，还在挣扎着落下，阴郁充斥着整个世界。已没了万家灯火的宁静，只剩黑色的浓重凄惨。
（七）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金智秀狼狈地起身，盯着蒙蒙亮的世界，无云的天似乎有着无法填补的空缺。
金智秀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向金智妮的家走去，或许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了，只有她还能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