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砖瓦红墙<五>

第五章 晓看天色暮看云
 原来南方的春天是这样的，金泰亨在京城时就听过南方四季如春的说法，可真的来了才发现，这里初春的风也是一样冷的刺骨。
倒是有一点和北方不同，这里的风里还卷携着不知从哪来的湿意，湿和冷完全不顾情面地往人身体里边儿钻。
金泰亨腿上受了凉，见不得风，更是见不得湿。 金硕珍把手炉围在他腿边，还伸着胳膊把他蹬开的棉被扯回去。
金硕珍抬了抬瞄文书的眼，看着金泰亨战战兢兢地把被子往边儿上扯，他轻轻哼了一声，金泰亨腿上的动作登时停下了。
金泰亨仰着头偷偷看他，金硕珍不去接他的目光，反而又一本正经地看起了手里的文书。"你要是再腿疼，可别怪我请宋大夫来给你针灸。"
听到熟悉的名号，金泰亨悻悻地止住了动作，装傻一样绕开话题。"大哥，二哥不是说今日要同我们一起吃饺子吗，怎么还不回来？"
金泰亨想绕开话题的本意是无害的，可是谁知道绕错了地方。"谁管他回不回，或许在哪里搂着美人喝酒，我们也管不着。"
金硕珍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出来，金泰亨就知道他又对不起他二哥了。
前几日有几位官员十分"识相"地送了几位美人到金府来，金南俊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就急着去见他大哥，谁知却被赶了出来，已经四天了还没见他大哥一个好脸了。
金泰亨看着金南俊每日卖着笑陪在金硕珍后头，要是一句话没说对，金硕珍转头就走，只留下他二哥和他大眼瞪小眼。
"大哥，二哥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就在你面前乖的很，扭头看见他那些下属就黑着个脸，讨好你的时间他还觉得不够呢，怎么会去动别的人。" 
金泰亨人小鬼大的替他哥分析起来了，金硕珍也一脸戏谑地看了看他，从他身边滑下去，还摸了他一把，"我们泰亨也会替***心感情问题了？"
金泰亨被他哥狠狠摸了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金硕珍从榻上下去了。"我们泰亨也饿了吧，那我们就先吃吧，不要等他了。" 
"泰亨啊，哥哥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二哥，只是他太忙了，总是做这个做那个，我这个拖泥带水的文官都比不上他，我想见他，每天都想，他想着我也能多回来些。" 
金硕珍坐在塌边扯了扯衣摆，"我想的这些，他未必不知道的。可能，也有些持宠的意思吧。"
金泰亨看着他大哥说完这些话后低着头瞧鞋尖，倒像是害羞了。 
也对，大哥那么疼二哥，怎么舍得他一直担着心。那自己呢，从来从来都是田柾国来将就他，自己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或者说他矫情的很，把错全安在田柾国身上，明明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却一条道走到黑，消磨了他们所有的情意。
田柾国未必不懂他，所以他才能那么容易地 来了走了，可他呢，他理解过田柾国吗？
在这样不尽如人意的南地，他最想念的，还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挑明白的日子，他每日都想着田柾国还会不会来陪他吃一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