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以你为家(9)
在西湖,张云雷买了把很喜欢的油纸伞,上面写‘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冰城,张云雷被杨九郎围成个球,笨拙地摔在雪堆里,其实不疼,张云雷拍着手说疼,杨九郎想起小时候,把张云雷手心放在嘴边,“哥哥呼呼就不疼了”,张云雷嗔怪一句幼稚,跑过去堆雪人,糖葫芦酸甜酸甜的,两个人一起吃,更好。
在大理的一个冷饮店里,张云雷吸溜着奶茶里的黑糖珍珠,“九郎”,张云雷把吸管往上移了下,只能喝到奶茶,递到杨九郎嘴边,他知道杨九郎不喜欢珍珠。
杨九郎就着张云雷的手,喝了一口。
“其实我最喜欢的地方,还是咱们家那条老胡同”
好,说走就走。
胡同里住的人很少了,偶尔听见一声自行车铃,思绪就能飞回二十年前。张云雷松开杨九郎的手,小跑着过去推开那扇门,吱呀一声,张云雷笑了。
“九郎,小时候你总站在这等我,你那时候是不是特烦我”
“没有啊”
“嗯?”
“说实话,有点”
“这么多年我可听见句实话了”
“什么叫可啊,我没对你撒过谎啊”
“谢谢你,九郎”
“说什么谢啊,咱不是哥们吗”
张云雷揪了一棵台阶边上的草,没接话。
半年多,张云雷也恢复了,又去上班了。下班回到家,是熟悉的饭菜香,杨九郎还穿着张云雷给买的花围裙,可可爱爱的准备了一桌子菜。
“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丰盛”
“超市打折的日子”
张云雷伸手抓了一块肉,杨九郎打了一下手背,“洗手去”
张云雷哼着歌去洗手,杨九郎收了笑容摆好碗筷。
吃的差不多了,杨九郎把晾好的茶端过来。
“云雷”
“哎”
“我该搬出去了”
张云雷差点呛着,接过杨九郎递过来的纸巾擦嘴,“哦”
张云雷起身去了洗手间,杨九郎叹了口气,你但凡留我一句,我就不走了。
一个没留,一个没说,杨九郎并没有想放弃,而是想有更好的时机两个人可以在一起。
家里又变得冷冷清清,张云雷又失了魂一样,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生病,也是生病吧,相思病。
杨九郎好久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了,张云雷真的伤心,很伤心,难道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吗。张云雷想起杨九郎说过,如果不开心,就回胡同走走,那块天的云,都是笑着的。
周末,平时喜欢宅着的张云雷出了门。
“辫儿”
张云雷走在胡同里,眼前总浮现出杨九郎穿着校服车筐里放着两瓶北冰洋喊他的场景。
“又去踢球了啊”
“嘿嘿”
“也不怎么那么喜欢球”
“我不喜欢球啊,要不能踢它吗”
张云雷还记着自己的笑,如今想想还是会笑。他过去的生命里,杨九郎也许不是主角,却是背景音乐,总是应时地出现,也时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