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2)

这是与她相见的几日之后了，未央仍然毫无画意，反而如饥似渴的期盼着她的归来之期。虽说未央与她只是萍水相逢，但对她的好感，是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油然而生的。
忽然一声雷响惊扰了他的神思，托腮的手猛的一颤。他惊觉的望向外面，行人挡着头慌忙跑开，小贩则忙着收摊。都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夏日天气善变，此时天公不做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未央暗叹一声“糟了!”便急忙跑出店外收拾起那摆在外面的画卷。
正当他弯下腰要抱起那箩筐画卷时，眼前却多了一双鞋，原本洁白的鞋面被泥水溅上了几点污垢，看起来有些慌忙。
他错愕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她。
她伸手将未央怀里的画卷拿起，独步走进店中，他愣了一下，随她走了进去。
“真是多谢了……”未央答谢道。
女子摇摇头没有说话。
“姑娘可是来取画的？”
“只是路过至此，碰巧天气大变进来避雨。”她柔声说。
水珠沿着她的发缕落下，雨水将她的衣衫打湿，伴着烛光可以隐约看到她曼妙的酮体。她低头环顾着，不知是立是坐。
未央这才注意到有失礼节，他忙避开目光，拉了把椅子过来。
“快，请坐。吾去拿长巾过来”说罢快步走进后面的小室。
少顷，未央递过来一条洁白的长巾。女子接过擦拭着头发。他顺势将茶沏好，转身收拾着被淋湿的画卷，一是避开目光，二是他的画卷着实被淋的面目全非。
“唉～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得重画了……”他叹着气，雨水将墨晕开，原本的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女子并未言语，期间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和不时的几声鸟鸣……
半响，未央拿出宣纸正准备重画，忽然瞥见桌上放着的两把剑，一把如同白玉，一把如同曜石。剑上的雕花细腻，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宝剑。
“姑娘可是江湖人士？”未央打破了这片寂静问道。
此时她已经擦拭完毕，低头吹着茶，几缕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眼。她将发丝拨到耳后并未应答。
未央也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的侧颜入神。摇曳的烛光将她的脸衬托出几分朦胧，更是让人陶醉。
茶缓缓的冒着热气，许是被他看久了有些羞涩，女子反问道：“公子为何名为未央？”
未央有些惊讶“吾从未向姑娘提起过姓名，姑娘为何会知道？”
“落款。”她朱唇轻启的回答。
“原来如此，叫做未央，许是希望我长命百岁，寿命不尽的寓意吧。”他说。
“寿命不尽……”她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神色凝重了起来。
未央见状不在言语，他低头研墨，心里暗暗叫苦。
那几卷画中有几幅是买主明日就要来取的，若不连夜赶画，影响了名声可是件麻烦事。
烛光跳动，不知过了多久，蜡泪都快流完了。可是外面的雨声仍然不见小。未央伸了伸懒腰发愁的看向外面说道：“这雨怕是停不了了，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小室内有张床榻，姑娘可先去休息。”
他转过身来，那女子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手中正在擦拭这那宝剑，看那深邃的眼神，仿佛她正在抚摸着某人的手。显然的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