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二十五)(2)
沉鱼看着他们两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在城郊的树林里,才松了一口气。她这几日都潜伏在将军府外,只打听到了容乐和宗政无忧都被关了起来,不见其人。以她对容乐的了解,知道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果不其然,今夜里让她守到了。
沉鱼带着宁千易拨给她的暗卫,一拨随她在这里断后,另一拨沿途接应,以防另外有变。既然他们已经脱身,那么此地必然不能久留,尤其不能留下宸国的痕迹。
“撤。”她吹了吹哨音,一众黑衣人便都四散而去,消失在中山城街头。
此时容乐带着宗政无忧在小树林中来回穿梭,虽然身后暂时没有追兵过来,可是这会明明说好了在这里接应,偏偏还没看到无郁的影子,直到身后的蒙面人追了上来,目光瞥了一眼她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宗政无忧:“往左走,上游有将军府的人在,只能从下游走。”
她一出声,容乐就已经辨别出来,长剑立马横在她的脖颈处:“沉鱼。”
既然已经被人了出来,沉鱼也不隐瞒,扯下面罩:“是我,公主,此时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跟我走。”她瞥了一眼宗政无忧:“如果你不想黎王殿下失血过多的话。”
倒是宗政无忧抬了抬眼,迟疑地问道:“你是宁千易的手下?”
沉鱼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也不推诿:“是,我是宸国的暗探。”
“和她走吧。”宗政无忧点头道,“眼下也就宸国有这个实力和胆子出手。”
西启早已和傅筹沆瀣一气,怎么可能会施以援手?倒是宁千易不肯赔了这笔买卖,再加上昭云,虽然不能明面上出手,暗地里倒还是派了人来,只是派来的居然是个熟人。
果然向北行了不到一里,就瞧见一尾小船停泊在岸边,船上的船夫摇了摇手中的烛火,便知晓是自己人。
“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此刻已经上了船,宗政无忧的伤口也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了,身后暂时没有追兵过来,容乐看着对面的沉鱼仍是未放松警惕:“你绑架我带走山河志,也是宁千易的命令?”
“是。”
容乐皱眉:“这人心思如此深不可测,昭云竟然嫁给他,岂非是——”
“公主放心。”沉鱼打算了她的揣测,“陛下对昭云是真心实意,眼下陛下已经登基为帝,昭云也已经为后,况且昭云已经有身孕了。”
纵然如此,容乐心里仍是有几分复杂,倒是宗政无忧开口问道:“你既然是宁千易手下的人,不妨帮我带句话给他,我南疆想要向宸国购买良驹千匹,以作战马。”
此番逃离之后,南北疆必然势不两立,扩充军需必然都是双方下一步举动,而这战马最大的来源便是宸国。
沉鱼略一迟疑:“此事我不能做决定,只能带给陛下,请他决断。不过——”她顿了顿说道:“黎王既然和陛下几番交手,想来也该清楚,若是没有合适的条件,或是有人出面,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你是说昭云?”宗政无忧面色苍白还是轻笑了一声,“怕是宁千易早就断了她和北临一切接触。”
不然以昭云的性子,北临接连发生大事,他和容乐几番生死,怎么会毫无动静?
沉鱼似是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若是公主相信,我愿意帮这个忙,帮公主带信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