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那颗diamond star(2)
我问她,我可以上来一起跳吗?
她说,她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最后没有上去和她一起跳。
升上小学后,她离开了这座小城市,去省会城市念了小学。那几年里,我一眼也没见过她,我将她慢慢遗忘。
直到初一的那一天,我放学和同学一起回家,他们在谈论着铁胆火车侠,欢声笑语中,我负责摆出一张笑脸。
她牵着她母亲的手,从我身边走过。那一瞬间,我觉得那张似曾相识,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稍稍转过头,有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又胆怯地移开目光,忧郁着低垂着头。没有人注意到我。
走过了两条街,同学们一个个走上不同的道路,回家去了,或者去某处玩去了。我的身边只剩下两人人,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渐渐地,我停下了脚步,他们继续往前走着。我在想,要多少秒,他们会回头看我一眼。他们走过了街角,拐进了另一条道路。街上熙熙攘攘,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另一只手拎着一袋的蔬菜,往家里走去。穿的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女,挽着手臂,寻觅着去哪里用餐。老婆婆牵着外孙的手,外孙牵着他爸的手,好一幅幸福的模样。
我转过身来,用我那小小的脚,踩着人行道的方砖,隔一个一步地,逆着人潮而行。内心的恐惧感随着我的一步走着而愈发强烈,高大的陌生面孔就好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我。我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开始加快,最后跑了起来,穿过那几条街,白头鹎停在路灯上,残云在夕阳里被打得更散,树梢被寒风吹得更加凌乱。红色的标语贴在人行天桥头,大厦的LED屏上播放着会议召开的新闻。
分不清左右,只是一昧地跑着。追逐着她的背影,我叫住了她。
她有些惊讶地回过头,说道,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我也这样,抹了额头上的汗珠,羞涩地回答。
我们坐在市政府前的广场,巨大的红色标语下是阶梯,可能并那没有多高,但对于当年的我,那一级台阶,都是我无法逾越的天堑。
First breath after coma
在她的身边,她的T恤上那股洗衣水的味道,让我平静舒缓了下来。
她的母亲在广场上来回走动着,离我们很远。她说,她参加了市里的蹦床队。现在已经没有在上学了。
蹦床队?我这样问她,我那小小的心灵还不敢接受,我的同学居然和我已经走上不一样的道路,就像不在一个世界里一样。
她说她每天都要练习7个小时,小时候跳着蹦床跃到空中,那种失重带来的是愉悦感,而现在,她一到空中就有点反胃 。
她说她养了一只小猫,几个月大,很可爱,可惜没能让你看看。
那天过得很快,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那天和她告别,我连要怎么和她联系都没问。傍晚的落日下和她挥手告别,太阳坠入地平线,明明不应该的,但世界又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