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结(ABO)(3)
“回小公爷,公爷只说一时吃多了酒,现回去歇下了。”
齐衡一颗心将将落地。郡主坐回榻上问:“怎么,是公爷自己回来的吗?”嬷嬷道:“回郡主,是连家哥儿的车送公爷回府的。公爷同连家哥儿说了几句话才进来,安顿好便让我们来回话。”郡主道:“再让不才来问话。”刘嬷嬷得令出去,一会不才进来。齐衡仍坐在原位。
郡主道:“今日公爷来回,可有碰着谁家哥儿,聊了几句或结伴同行的吗?”不才忙道:“今日公爷入宫时,遇着了盛家大郎和连家哥儿,连家哥儿在前径直入了宫,盛家大郎同公爷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起进去。出来时倒是连家哥儿与公爷结伴,并上了一辆马车,行至西门大街,连家哥儿才上了自家马车往东街那边去了。后来我们走西街时路过邕王府。除这两位以外,再没见过其他家的哥儿了。”郡主听了,心下忖度,因又问道:“你们在角门边上等时,有没有车马经过,或是有人进府?”不才道:“街口一直被王府家丁严严守着,并没有车马经过,也没有人进府。”
齐衡在旁听着,暗存下几分考量。
不才出去。平宁郡主道:“元若,现已近二更了,你还病着,快回去歇着吧。你父亲那有我在,既无事,你便明日再来就好。”齐衡答应着出去,却并不回房,独个绕到外间来看不为。
外间并无人守着。
不为正晕晕乎乎,见小公爷进门,挣扎要起。齐衡忙道:“不要起了,小心伤口。我只坐一会便走。”说着,齐衡将软枕移至不为肋下,好让他趴着舒服点。两人相对,一时却都无话。不为看小公爷双眼内抠,不出一月两颊的肉都快瘦干了,痛道:“小公爷,我,我只是您身边的一个仆役,就算没了,哪里还没有更好的来使呢。今天这一杖,实在该我受下。我犯了错,郡主娘娘罚我,我自然该受。”
这话让齐衡又想起不为口鼻流血的情状,还有自己背后只挨了一杖的伤口,而且,与明兰私会一事,他不愿意,不为怎么会做——全都是因为他。齐衡因道:“不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处玩,一处乐,除了父母,你是与我最亲近的人。外边的人都说,齐小公爷是锦绣堆里出来的金贵人物,要什么就有什么,实在是胎投的好。只有你,真正懂我心里的苦楚。试问我自己,能不能对除父母之外的人,如此真心相待,我就是多亲近,出于敬爱,出于喜欢,都是用了真情,但要到以性命相托,感同对方的深受,我做不到。到如今,也只有父母和你三人。你既以全部相托,我定以全部回报。”不为直直看了他一会,说道:“不为也是怕死的。我这不为,远没有您口中的不为那样好,我只知道,您是真心待我,我也要真心相待。小公爷,夜已深了,您快回去歇下了,仔细明天眼疼。”
齐衡最后道:“不为,我再不会因为自己,害了身边的人。再不会了。”
齐国公此行受惊不小,几天都卧床不起,齐衡日夜在旁侍奉,是以伤口不但不见好,反更坏了。平宁郡主又请太医来诊,太医道:“这背后的伤本不成气候,只因小公爷身上病根未除,才久久不见好转。”郡主问病根是何,太医道:“内里亏空,失于调养,加之忧思过重,恐成大患。今臣再开药方,请郡主多加注意,若十日见好,便无碍了。”说着,便写下用药用量,递与刘嬷嬷。郡主留吃一盏茶再走,那太医千恩万谢,方随刘嬷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