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诡谈】民间术士之人殉(2)

那家长很不好意思，说自己家孩子小时候太腻爱了，到了青春期越发的不服管教，养成了个说脏话坏习惯，家里说了很多次也不见他改正，家里人工作都忙也没有时间老说他，这毛病就算种下了，其他的倒还好。
王道长一听，然后沉思了片刻，说：“刚刚我摸了摸令公子的脉象，并没有摸到鬼脉，而且他手上温热，也就不是遇到了撞客。我看他躲我那一掌时反应很迅捷，心态反应也正常，说明精神问题不大，再结合他平日性格来看，那多半是得罪了附近的行家。您家附近有没有什么寡居的手艺人？又或者是那些鼓捣玄学的老人？”
孩子的家长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自然不懂这些，于是王道长又问他那个道友，道友表示平时不来这边，对住在这附近的人不太熟悉，王道长听此对陈砚生说，咱们晚上在这小区里溜达一圈，你去听听在这小区之中哪里的犬吠声最少。当夜陈砚生在这小区里几栋楼中溜达了一圈，闭目倾听了下周遭的动静，之后回去跟王道长说了说情况，王道长根据他说的情况占了一卦，确定了那位行家所在哪栋楼哪一层。
第二天上午，师徒二人便到了那栋楼里，到了那一层，王道长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正欲叩门，里面的老人已经把门打开了，王道长行完礼，里面的老人把师徒二人迎了进去。
待二人一进屋，老人一拱手，问到：“大驾光临，不知念四（道士）在哪座山，供哪位神仙啊？”
王道长见此一笑，道：“回这位相家（行家），贫道王谦一修行在青城山，供奉三清祖师。不知相家是吃哪家饭的，吃哪四座山？”
那老人一抱拳道：“小罐（观）儿小坛儿，比不得念四你罐（观）儿大坛儿深，朋友来了请吃金山银山，敬朋友如泰山，与朋友聚梁山。”
“既然相家吃的朋友饭，想必也是久经风雨了，怎么跟个芽儿（小伙子）别了劲儿呢，何况那是一宽子（外行）家，买卖大了点儿吧（手下得重了些）！”
“念四知道其一不知其二，那芽儿的海子（嘴）太混了，我看了他时候不短，再不给点儿教训，怕是说不定哪天就让硬点子给清了，我这是替他爸妈教教他。”
“那相家觉得还得惩戒多久，贫道也好让给他父母个交代啊？”
“下个十五吧！”
“那贫道就听相家的，今日来的唐突，改日贫道再拜访相家，以全礼数。”说完，王道长与陈砚生行了礼，退出了老人的屋子。
陈砚生被刚刚那一番对话说的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虽然听着像是江湖切口，却又和寻常切口不同，于是便请教王道长。王道长只说，这位是当初犯了大错，被逐出道门的高人，估计是行事上坏了什么规矩，先前的道观容他不得了。那些切口是半道门半江湖的，所以陈砚生听不懂也不奇怪。
待回到了苦主家，王道长把情况与自己的道友和那孩子家长讲明，家长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听王道长这语气，心里总算是较之前踏实了一些。之后王道长特地把那孩子叫到了近前，然后用很和蔼的语气对那孩子说以后不要在口无遮拦了，你不知道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你，你也不知道你哪些话会得罪什么人。说这话时，王道长声音并不大，但陈砚生却觉得那几句话的音量仿佛是几个立体声喇叭围在自己身边播放一样，震得他脑仁疼，与此同时他发现那孩子的反应跟自己一样，甚至被震出了一头大汗。见那孩子一头大汗，王道长好像很满意，便于这家人道别，与陈砚生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