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关于我第一天进实验室的事情(2)

“哦。”學長看了看，把櫃子的門關起來。
“不，學長。”我指了指櫃子裡面：“我說的是裡面那一瓶在冒煙的。”
“哦。”學長把櫃子打開，赤手關緊了那瓶冒煙的東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先是甩了甩手（有幾滴潑到我褲子上，讓我的牛仔褲破了一個洞），然後放到嘴巴里嘗了一口：
“哦......這個啊。”學長咋了咋舌頭：“這個的話還好。問題不大。”
“毒性還好嗎？”我看著我破了一個洞的牛仔褲，上面還冒著煙，腐蝕性應該不小就是了。學長聳聳肩：
“這個不貴啦，再進貨就有了。我們看下一個區域吧！”
“學長，毒物櫃還沒關。”
學長連看都沒看，一個後踢，把櫃子關上。我看見有一瓶藥因為衝擊力道的關係而倒了下來，卡在櫃子與門中間。
下一個開櫃子的傢伙一定很精彩。
“這是我們每個人一個的hood。”學長帶著我到實驗桌。
“學長，”我看了看實驗桌：“為什麼這上面都是黑的？”
“我昨天下了一個條件滿嚴峻的反應。”學長摸了摸桌上的黑色粉塵，又放到嘴裡嘗了一嘗：“嗯，沒成功。”
我吞了一口口水，學長見到我這樣窩囊，便對我鼓勵：“學弟你要知道，我們做有機化學實驗的，失敗是家常便飯。比如你看那個hood，”
我的眼睛看向隔壁的實驗桌，裡面是一堆黃色的液體，還有碎掉的玻璃。
“你看，那是昨天那個傢伙沒鎖緊真空裝置，整個掉下來。產物與空氣反應，直接消失。那個產物他做了六個月。”
“六個月！”
“嗯，延畢嘍！”學長呵呵笑了幾聲，又指著我去看另一桌。
那一桌更可怕，防護罩已經拉下來了，抽風也開著，但是裡面還是不斷地冒煙：
“你看到了嗎？那傢伙搞錯了計量，現在還在冒煙。他昨天已經因為吸入太多煙霧進加護了。”
“加，加護？”
“嗯，就XX醫院啊。哦，對了，”學長突然想起了什麼，交給我一張卡：“這個，學弟你拿著。”
“這什麼？”我看了看，上面寫著“XX醫院 阿彌陀佛”八個大字。
“老師要我給你的，可以打九五折。”學長點了點頭，“不過僅限於急診。”
我仔細看了看這張卡，上面還有著一些紅褐色的，似乎是什麼液體乾掉的感覺。這張卡在我手上，莫名地覺得冰冷。
“最後還有這個hood。”學長領著我看向比較遠的那個hood。
說來奇怪，那個實驗桌遠看沒什麼問題，似乎很乾淨。上面放的東西都很少。我湊近看了一下。
上面只有一個錐形瓶。
裡面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還有一張黑白照片。
“他的磁石轉太快了。”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身後，“高溫高壓，裝置爆開來，磁石直接飛出來。”
學長將hood拉下來，強化塑膠上硬生生多了一個像是彈孔的東西，直直對著我的腦門。
“直接卡在裡面，腦死。”學長的語氣也有些黯淡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