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们将融为一体。光明之下,我将如影随形。(9)
“嗯?”
“麦赫·道特尔小姐。我说的就是你。”
“我......科欧特先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看得惯和看不惯的人,我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让更多的人看得惯我。”
面对这样直白的攻势,道特尔那张恬静的脸庞上仍然不起波澜。莫尔森决定进一步抛出更有力的攻击。
“这就是理由吗?”
“什么理由?”
“死去的理由。”
“您说这种话就有点吓人了。抱歉!有点.....莫名其妙......”
“不!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如果说......”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莫尔森。虽然道特尔没有明显的松缓行为,但肩头从紧张到垂下的变化却没能逃过莫尔森的双眼。
女仆穿着古典格调的女仆装,从风格上十分的朴素,但又意外的带着几分潮气。尽管莫尔森并不懂得潮流,但是接触的多了,凭他的老练与直觉一下子发觉了服装上的不协调。
女仆的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在莫尔森看来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她推着车来到茶桌前,放下半个西瓜,然后僵硬的拿起刀将西瓜等分切好。尽管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帽形的带着一层红色的瓜皮,但果肉几乎都完美的切下来了。
方方正正的西瓜块落在两份盘子里,被精心摆放整齐后分别端了过去。至此,不过才将将五分钟。明明握起刀子来意外的僵硬,但是技巧十分的了得。
“训练有素。”
望着女仆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莫尔森古怪的赞叹了一句。
“关于贿赂机关长的人。我这里有份资料,显示的很清楚,但很抱歉是我个人收集的就不方便让您确认了。”
“没关系。”
“那个人就是您家的专职医生对吧?”
“您这个问题不该问我。”
“但麦赫·道特尔这个人跟我听闻的完全不一样,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终归是个女孩。”
“您这句话貌似很有深意,是在讽刺我吗?”
“我只是赞叹这份写作勇气读作疯狂的行为而已。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难题,手段却高明的过分。充分的运用了自己所能影响的一切。也成功排除了‘每个圆’内的一切。”
“您用‘圆’在比喻什么?”
“只是贴切的形容词,请别在意。真正要在意的是我接下来要跟您说的。”
莫尔森捏着西瓜上插好的叉子往嘴里送了一个。他把叉子随手叉在一块西瓜上,一边咀嚼着为数不多的果肉,一边整理思绪。他向后靠仰,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他凝视着麦赫·道特尔那张充满英气的女性面庞,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俨然一副审问者的态度。
“地下室被砸碎的骨头,恐怕也都是兰纳的。对于兰纳死亡这一点我不抱有质疑,对于卡蒂真的死亡这一点我也毫不怀疑。不论是谁都把视点集中在杀人的凶手是谁。但是没有人在意过在杀人之后‘活着’的这个人是谁。我能断定卡蒂是自杀的,但是所谓自杀不过是通过他人视角来定义的行为。她自杀的原因,通过我们的资料来观察,逻辑上的答案都只有因为绝望而自杀。但是,那浅浅的伤口告诉了我真相。身负绝望死去的人,伤口是果断的。可是卡蒂是怀揣希望死去了。由深到浅的伤口,让卡蒂没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去。倒下的卡蒂无法阻止脖颈本洒出的血液,而被我们定义成凶手的那个人试图帮她去捂住伤口。到最后卡蒂奄奄一息之后,那个人拿起了刚才切水果的这把银刀痛苦的向后踉跄了几步。恰好在月光下,她看清了刀上尚有余温的血液。望着卡蒂为梦而死亡,那个人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