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浮生 终身误 12(2)

小书童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
“你家公子当年是怎么说的！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会爱我家小姐一辈子！”小红娘目光死死盯住了年前的人，压低了嗓子对他发出怒吼。
小书童只觉得心都碎了。
他见过小红娘生气的模样，但无论怎样，他的声音中都带有一股撒娇的意味，不像今天这般，完完全全是情绪的宣泄。
“对不起......”小书童低声，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他这是在为他家公子道歉。
“当年他是怎么说的！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今生今世只爱我家小姐一个！那他现在呢！”小红娘吼着，眼睛涨得通红。
小书童的心狠狠一痛。他颤抖着伸出手，将气的浑身发抖的人儿永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家公子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家小姐当年不嫌他贫不嫌他贱，他现在发达了，就这般对我家小姐！”
小书童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挣扎。他说不出话，只能一点点加大拥抱的力度，用力将人儿固定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缓解怀中人儿的情绪。
小红娘还在止不住地骂着，而小书童只是将他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颈窝处。
小红娘的骂声渐渐小了，换来的是低低的抽噎声。小书童只觉得颈间一阵湿热。滚烫的泪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流，烫伤了他的心脏。
小书童只觉得自己搂着小红娘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别哭.....别哭......”小书童无力地安慰着。
对小红娘来说，与其说他这般是因为气张生的无情无义，到不如是怪自己的无用。自家小姐在受了这般委屈的时候，自己居然不在身边，没有照顾好她。
小书童默默地咬紧了牙关。
他没有言语去安慰小红娘，更没有理由为自家公子辩解。自家公子的确是负了崔大小姐，说好了的一生只爱一人，不过是一场玩笑话罢了。
他抬眸，看向书桌的一角。
那里放着一张聘书，是他熬了好几个夜晚才写出来的。而如今，怕是没机会送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