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泰】砖瓦红墙<三>

第三章 满船清梦压星河
"本王说的果真不错。"
田柾国站在金泰亨身后，任由大片的红和那人精致的样子深深映在自己眼里。
京城人说金小公子口齿伶俐的很，田柾国不敢苟同，毕竟这人在他面前就变成张口结舌的小傻瓜，一副讨亲的乖样子。
但他们口中的金小公子貌比潘安却没做一点儿假，金泰亨着实很好看。
要是有一天有人把这把漂亮的刀送到仇人面前，那人怕是会心甘情愿看着刀一点点插进自己的胸膛。
金泰亨看着他入神的样子，又想起洞房花烛夜那晚两人喝合卺酒时。
田柾国从前厅回来，像是已经醉了。
他说，"我从前就见过你，那时我就想，你束起头发来肯定好看"。
刚巧金泰亨喝下那杯酒时，心里念叨的是，两个人能够互相尊重，最好是君臣之交。
那时他这一句话像一颗石子丢进金泰亨的心湖，可是刚丢完石子的人已然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金泰亨哪里顾得上那一点点的波动，把田柾国拖到床上去已经花了他很多力气了。
现在在背后用目光锁着他的田柾国和平时不一样，不是那种奇怪的眼神，反而带着，深情？
金泰亨有些心累，他不想会错田柾国的意思，也不想让田柾国会错自己的意。
金泰亨只好虚晃着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束的高高的，原来总是散乱的发丝也好好地藏在抹额里，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像是所有的过去都不值得一提似的，金泰亨也成了另一个人。
本以为不和田柾国视线交流，那人就会收敛一点。
可金泰亨回神时，田柾国已经走到他身后，两只手摁在他肩膀上微微使劲。
"金泰亨，你听不见本王说话么？" 田柾国的语气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有些清冷，让人觉得无端难受。
"那本王只好再说一遍，你束发好看也好，丑也罢，这辈子就只能为本王束。"
金泰亨被扯的倚在他身上不敢动弹，任他的手在自己头顶抚摸，温柔的很，金泰亨觉得有些想哭。 
转眼就没了那样铺天盖地的红色，变成了金老将军的榻前。
爷爷牵着自己的手交给田柾国，有些老态的眼睛里含着数不清的东西。
金老将军对田柾国说了句什么，金泰亨听不清了，只觉得有泪从心里头往外渗。
等到眼泪真的流出来时，金泰亨猛地惊醒过来。
连着梦都被蒙了一层纱，看不清楚，难过和温柔也鲜明起来了。
"白薇，外头天亮了吗？" 金泰亨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隔着厚厚的布帘子，就连外头的天色都看不清了。
他这时只觉得心里头难受，想找人说说话，可现在也不是能找得到闵然的时候。
白薇小心翼翼地踏进卧房，把他要穿的衣服挂在了衣架子上。
"嗯，有些亮了，但还早着，他们准备吃食的也正忙着，公子要是想睡就再睡会儿。"
白薇是金府里顶漂亮的姑娘了，当时金夫人就是看着她小时候便温柔大方才给安排在泼皮小公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