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高考聊聊那些青春期操蛋的回忆（终）(3)

“没问题！”那边爽朗的应承下来。
我是不太喜欢煲电话粥的，三言两语和王树约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拿出他给我整理的补录资料，我真是惊叹于他做事的认真，每一条有用的信息都很明确的标注在资料上。详尽的分类，细致的手写索引，有效的过滤掉不需要的边节。就是百度的过滤器也未必有这好使啊。所以说，万恶的高考啊，瞧瞧你毁了一个多好的青年。更可气的是，这个青年还要再继续被你毁上一年。一想到这儿，我又觉得高考也没我说的那么糟，感激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十四
自从上了高三后，我就很少看电视。倒也不是我自觉性高，其实大家都是从那个躲着老师谈恋爱，背着父母买磁带的风雨年代走出来，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偏巧那年的电视节目如此出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可是苦坏了我这偏爱影视的应考人。
那些个夜晚每当客厅传来张纪中版《射雕英雄传》的片头曲时，坐在书房复习的我早就按耐不住沉着的心境，毫无端由的飘飘然起来。对于那部剧我是没啥感觉，但它的主题曲却是我的心头好，霸气十足。尤其是那句：大事临头向前冲，开心胸。每每听来都是那么的畅快。那一阵儿一放这歌我就停下笔安静的在书房里听。许是父母担心声音太大怕影响我学习，还把音量调到十位数以下，憋得我心里暗自叫屈。心想我们家的人就是太善解人意。太…善解人意了。我就如同撞完天昏后却两手空空的猪八戒，别提心里有多火烧火燎的。
现如今我不再是备考生，而是准大学生。自然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把玩影视。但一开电视我就变得很纠结，几十个频道里每天都在滚动播放民办私立大学的招生广告。广告势头之凶猛，内容之煽情，大有一种你娃宁可放弃清华高校也不可不来我院继续深造的强烈暗示，而那首开心胸的主题曲是再也找不到了。
忽然之间我想起许多年前有一首烂大街的歌—《我想去桂林》。那歌词写的真是叫绝，3分钟道破生活中两件苦恼之事的辨证关系。现在想来，人生注定是不完美的，但恰是因为有所残缺，才会让人有所留恋吧。
索性关了电视，走出家门，将自己点缀在别人眼中的街景里，远离这些让人烦躁不堪的广告和挥之不去的苦恼。但转瞬间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啊，八月份的中国那里会有让你清净的空间。不论是电视还是平面媒体铺天盖地都是些：
今年高考不过关，就来思源学公关；
今年考试没考好，别上大学来青鸟；
今年考学不成功，东方烹饪学技工；
今年考得不理想，复读就要去黄冈。
这些个广告词简直就和“农村怎么才能富”走的是同一条路。一股子数来宝的味道，中国的学校一夜间变得师从同门，正儿八经的普及国粹文化。谁说相声要灭亡，希望不都在田野上吗？！
十五
离跟王树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钟头，我习惯性的提前到达约定地点。四下张望了一番后还真是被眼前这景给震慑的不浅。今年补录的地方是在新城区招办，在我看来此处只有两个时间人最多。第一个就是像现在，挤满了一堆又一堆的考生；第二个就是在拆迁，挤满了一堆又一堆的民工。我正在犹豫怎么挤进去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肚子从那堆考生中挤了出来，我便毫无顾忌的向那里喊去：“王树，这儿。”冲着那肚子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