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湖（十七）(2)

“是啊。”
“你们两个小崽子长本事了，敢在背后议论天庭在职高管？”一道苍老顽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仙衣道骨的太上老君自仙鹤背上翩然而降。
“老君你回来啦。”两位小童齐声说道。
“老君，哪吒可是等你好久。”
“哦？不知哪吒三太子找老道有何要事啊。”
“老君，托杨戬那卑鄙小人的福，我被逐出师门了。”
“哦。”
“哦...”老君这出奇平淡的语气令哪吒惊讶，“老君，你不觉得这对哪吒不公平吗？”
“有何不公，老道觉得挺公平的啊，你与杨戬是同门，可却在师门的地盘帮着外人围殴于他。这般处置并无不妥。”
“可是杨戬他自己做的不对啊，身为阐教三代首座弟子却，为官不仁，助纣为虐，不知悔改，简直是在给我们阐教抹黑。”
“呵，”太上老君轻笑了一声，眼眶微微酸涩，抬手扶上哪吒的头，哪吒，几千年了，你不光个子不长，脑子也不长长吗？太乙你这是把徒弟宠的有多傻。
“哪吒，你忘了？伐纣封神之战，你和杨戬可是最大的功臣呢。退一万步讲杨戬真的做错良多，他可曾有一点对不起你的？你有什么理由与他为敌，帮弱不帮强吗？”
寥寥数语，说的哪吒竟一时无言以对。
自一千年前，他们割袍断义起，自己便一直在明着与他作对，可那人也只是朝手下人吩咐了一句今后见到哪吒便绕行。近到这几年，他逼杀沉香，自己更是公然与他交手。他狠心杀了东海龙四公主，杀了凡人丁香，有王母娘娘罩着，只要他想，这些帮着沉香的天庭之人，嫦娥，百花，东海龙八太子他都可以杀，可却是不曾伤过自己一根毫毛。而自己最开始帮助沉香，其实也不是因为他身世可怜救母之心感人，只是纯粹为了挑战天规为了给他添堵而已。而那个人也看的很清楚吧，就像那时一语道破自己在天庭与孙悟空之间摇摆不定的实质。
“如此，哪吒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可是老君，哪吒就算服从判决，也想要再见师傅一面，当面拜谢师恩。可师傅却说哪吒未知错之前不会再见哪吒。”
“那你可知错了？”
“哪吒知错，可是师傅依旧不肯见哪吒。”
“那就说明你还未真正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怎么连老君你也这么说。哪吒究竟错在何处，你们这些人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哪吒，你错在哪里终究需要你自己去发现，等你发现的时候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寻找真相，便去蜀中吧。”说罢便将身子背过去不再看他。
“老君，”哪吒被太上老君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但看他也跟之前那些人一样什么都不肯告诉他的模样，也便不再追问下去：“哪吒谢过老君，告辞。”
迈出兜率宫的时候，哪吒脑中传来一阵苍凉而惆怅的心音，是太上老君。
“在这场以三界为棋盘，苍生为棋子的巨大棋局中，你们都没让他失望，又无一人例外的都辜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