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湖（十六）

（十六）
一道金色的身影自天际如流星般划过，眨眼便落于南天门。
还未进入，便见一轻纱华服女子从内中走出，疑惑的眼神打量了眼前这个形貌奇异的佛者：“齐天...大圣？”
孙悟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俺老孙已经是佛门的斗战胜佛了，仙子可以称一声圣佛。”
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女子反而面露嘲讽之色：“哦，那佛门中人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屡屡插手天庭之事，也可称得遁入空门，六根清净？”
嗅到了这莫名其妙的火药味儿，知道来着不善，孙悟空巧言相辩：“我佛慈悲，不忍见人界苍生被天庭纷争累及，故顺应天道尔。”
“天道？”女子冷笑一声：“天道就是大仁大爱者魂飞魄散不得好死，愚昧无知者坐享其成苟苟而活，天道就是要那人蒙千古奇冤而死而无人能识。”
“你什么意思？”一般人可能听不出来这话中含沙射影之意，但孙悟空却从魂飞魄散这四个字解析出了内中的真实，出口问道“莫非你知道他那样做的理由？”
“我知道，那些人也都知道。”看到孙悟空这般异常的问法，这样严肃的神情，女子知道这个人已经开始怀疑了，但她不能说，现在这件事还不能被捅的人尽皆知，咽下喉中的千言万语：“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件事佛门高层也是知情的，你不妨回去问问。”说罢便从孙悟空身旁掠过准备下界。
印证了心中的部分猜想，孙悟空有些气血翻涌，连忙拉住女子的衣袂，咬牙切齿的说道：“仙子，俺老孙只问一句。我是被他耍了吗？”
看到孙悟空这恍然大悟对事实又一时难以接受的神情，女子顿觉心里舒畅不已：“不是你，是你们，是这整个三界的无知之徒都被他耍的团团转。”甩开袖子，径直下界而去。
孙悟空一人在门口凌乱了半晌，突然召出了筋斗云往东方而去。
普陀山
一处世外之地，幽篁遮掩着清泉，又隐于缭缭云雾之中。
观音菩萨正坐在蒲团上阖眼打坐。
一阵凌厉的风刮过竹林，孙悟空已立于菩萨身前：“菩萨，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何要骗俺老孙？”
观音起身，佛眼微垂：“阿弥陀佛，悟空，本座并没有骗你，只是没将事实告诉你而已。”
“那菩萨现在可以将实情说出来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都死了，还不是时候，俺老孙就不懂了，这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错了就是错了，俺老孙冤枉了人家，想要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可你们呢，明明都知道事实，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说什么不能说？不就是面子吗？有什么卸不下的。”
“悟空，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这是他的意思。”
“少跟老孙来这套，你今天要是不在这儿把话说明白了，俺老孙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悟空，休要任性妄为。”唐僧款款从竹林深处走出来。
“师傅？...这件事连你知道？”孙悟空一脸惊诧。
“杨施主来找菩萨议事的时候，我正好在这里与菩萨论道。”唐僧向孙悟空解释完后，转头向观音微微行礼：“菩萨，悟空那刨根问底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妨就告诉他吧。想来他到时候也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