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一生一念只许你（叁拾贰）

“亚轩，别睡，坚持一下，别睡。”
马嘉祺轻轻扶起宋亚轩，才看到背后那血色的衣衫，渍迹边缘仍在扩散。
手心的伤深深作祟，马嘉祺却只觉那颗心脏，疼到窒息。
小家伙的脑袋没了支撑力，摇摇晃晃。马嘉祺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护住宋亚轩的脸颊，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心口的血染满了他的指尖，他手心的血蔓延上他的脸颊。
“阿宋，阿宋。”
伴随着泪水在脸上肆虐，他终于当着他的面喊了“阿宋”。
阿宋……
是小马哥的呼唤……
宋亚轩昏昏地半睁开双眼，透着玻璃前窗看着路上霓虹灯的花花绿绿，朦胧地，好不真实。
就像，走到生与死的边界，我面对着死门，背后的生，逐渐变得虚幻。
“小马……小马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不会的。”
明明早已泪流满面，出口的话却依旧带着暖意。
“我不怕死，我只是，好舍不得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你乖乖地，再坚持一下，乖，就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真好。”
他爱他之深，是垂死时上扬的嘴角，是心满意足的因因笑意。
“小马哥，下辈子，换你追我，好不好？我一定，立马就，答应……”
“傻瓜，我们不要下辈子。你别睡，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睡。”
急救床的滚轮疯狂旋转，天花板上零散的白炽灯被速度连成一条条光线。
宋亚轩看着在一旁急切呼唤的马嘉祺，想回应，却使不出力气。
对不起。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我把你惹哭了。
第一次，第一次见你哭成这般模样。
你别学我啊，你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竭力抬起的手想触及眼前崩溃的你，却没有来得及。
“家属不能入内！”
血液还未停止流动，随手掌在门上留下混乱印记。
马嘉祺沿着门缝四处寻找，可是这道白色大门，终是阻断了那黏在宋亚轩身上的目光。
手术灯亮起，命运之神开始审判。
只是神太忙碌，又怎会有时间听人哭诉。
马嘉祺深深喘着气，扶着门缓缓瘫坐在地，任丁程鑫在一旁拖拽，始终没有起身。
我触及不到你，我好害怕。
我想过无数种结果，无论是丧命还是入狱，我都可以接受。
唯独你，不可动。
可是为什么，我隐忍至此，终还是没有逃避掉最坏的这种可能。
“阿宋，你知道吗，当年我送我爸爸进去，我蹲在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等回那温热的体温。”
“好多血，阿宋也流了好多血，止不住的血。”
“都怪我，我不该爱你，马嘉祺不该爱你，简亓也不该爱你，这样你也不会对我有如此的羁绊。”
可是年少时代的爱情，是洪水猛兽，是无法抗拒，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那夜醒来，我抱你回床，却极其贪恋你的气息。我睡在一旁，还偷偷攫取了你嘴角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