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一生一念只许你（贰拾捌）

水汽氤氲，水流自头顶而下，沿着高挺的鼻梁汩动，或滴落胸膛，或抨击地面。
他记得自己抱着他啃咬，他记得自己是如何的无法自控。少年的悸动，掺杂着年少的羞耻，又伴随着，抿起嘴巴偷笑。
“哐――”水池台的花瓶被无意扫落，破碎成一地的琉璃。瓶中清水失了束缚，四下流散，沾染了丝丝脚底的血迹，勾勒着新的花迹。
“怎么了？”马嘉祺推开房门，从缝隙探进头来。
“我，我不小心把瓶子打碎了。”刚刚降下去的羞赧因为光着身子重又被燃起，宋亚轩急急忙忙地拿起一旁的浴袍套在了身上。
“别动。”见宋亚轩划伤了脚，马嘉祺便推门走入，背对着宋亚轩俯下身来。
你如此俯身在我身前，已是很久之前。
“上来。”
他双手环上他的脖间，洋装成发丝上未干水珠的泪滴滑落脸颊，马嘉祺略一顿步，感受着嘴角渗进的咸涩，却未多言。
“疼吗？”马嘉祺将宋亚轩放到床上，取出药箱替宋亚轩清理着脚底的伤口，一边涂着药水，一边轻轻吹着气。
敏感神经传递着疼痛，伴随着微痒延伸到心窝。宋亚轩缩着脖子，将头压在马小柴身上，微微摇了摇头。
“等下，我叫我哥接我。”
在脚背上打好绷带的结，马嘉祺便起身走向一旁。
“不用了，你哥刚刚发消息说今晚他不在家，你便住我这里吧。我睡外面。”
“我自己在家可以的。”
“留下吧，简亓说，他想你了。”马嘉祺略一回头，扫到宋亚轩身上的眼神，满是简亓的神采。
“那你，可以睡这吗？”宋亚轩乖乖钻进被窝，在靠近马嘉祺一侧留出一处位置。
你既以简亓的身份留我，那我这样要求你，便不过分吧。
“我怕碰到你伤口，我便睡地上吧。”
“也好。”越是爱得真切，越不敢得寸进尺，因为怕那期盼已久的小鹿，会受惊逃跑。
“对了小马哥，你认得投资人吗？”
“那种有身份的人，我怎么会认得。”收拾床铺的手微微一顿，却又若无其事般地继续进行，“不过你最好离他远些。”
“哦。”
夜入三分，念着你的我，仍未入眠。
“小马哥？”微薄的月色透过窗台的纱，朦朦胧胧洒进房间。宋亚轩看不清马嘉祺的面容，只是待那呼吸平稳了许久，才试探性地开口。
冬日的夜听不到蟋蟀唱的曲儿，雪后的世界更添了一份安宁。
自从深度发觉拿到《落雨》的剧本，他便不再唤他“阿宋”，而是随着多数人喊着那看似亲昵实则客套的“亚轩”。
他也不再喜欢让他近他的身，周身焕发着若即若离之感，让人好不敢靠近。
现如今，也只有在他熟睡之时，宋亚轩才敢悄悄钻进那软软甜甜的被窝，将身子塞进怀抱里，偷吮着气息。
脚心点地还有痛感，但前方人儿的诱惑实在太强烈，强烈到，马小柴已经丝毫没有吸引力，静静翻躺在枕头上，看着宋亚轩一瘸一拐地走向马嘉祺，躺身钻进被窝。
靠近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宋亚轩才看清马嘉祺的睡容。将一口气轻轻吹上睫毛，便撅起嘴等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