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浮生 终身误 6(2)

他曾无数次在读书时发呆，思绪不由自主地落到小红娘身上。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举手投足，就连他习惯性的推他脑袋的动作都是那般娇嗔可爱，带着万种风情。
但每次他表露心意时，回答他的总是小红娘带着些许不悦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也就是个穷书生的陪读，而小红娘则是陪着崔家小姐锦衣玉食地长起来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自己甚至没有资格道一句“喜欢”。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可能就随便娶一个会操持家务的农家女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谁知，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他。
小书童盯着小红娘，说不上话来。
小红娘见小书童不说话，心头涌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似乎，有点......失落？
不不不，怎么可能！一个总爱嚷嚷着要娶他的人好不容易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为什么，他还是如此期盼着那小书童的答案？
他见小书童张了张嘴。
他要说什么？“是”还是“不是”？
小红娘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比以往快了很多很多倍。
小书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下了定决心似的，“我......”
“小九，你们在做甚？”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那尚未说全的话。
“啊，”小红娘被吓了一跳，赶紧勉强掩饰住面上的慌乱与尴尬，随口编了个理由，“我近日来有些染病，方才咳嗽不止，小九为我取了件衣服，正跟我简单说说他家乡治风寒的偏方呢！”
“是，”小书童低着头，不敢看自家公子，也不敢看小红娘。
“那姑娘可要注意身体，未过几日可有一场大雪呢，”张生叮嘱，“也劳烦姑娘，提醒你家小姐多添几件衣服。”
“这是当然，”小红娘点头，“若是公子无事，那小女子先告辞了。”说罢，欠了欠身，向来时的方向行去。
他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他也没有机会把那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