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日子》（2）蔓延

新德里 第一人民医院 隔离病房
“佣兵……佣兵……是你吗？”病床上的怀尔德颤抖着对面前的人伸出了手。
“怀……是我……”身穿隔离服的马辉紧紧的握住了那只苍白的，布满了绿色斑点的小手，又将另一只手盖在了上面。“是我，怀，我在，我来……陪你了……”
“佣兵……佣兵……”怀尔德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但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做出太大的反应。“我快要死了……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两行眼泪顺着怀尔德的脸颊流了下来，那双原本晶莹透亮的赤瞳在疾病的作用下早已失明，现在的她只能绝望的在黑暗中挣扎着。
“我好想……再看你一眼……”
“怀……不会的……别想那么多，不会的……”马辉挤出一个笑，但试图安慰的声音却颤抖的不成样子。“你不会死的……你会很快就好起来……然后我带你去玩……去东方……去……札幌……”
“札幌呢……佣兵……真好啊……札幌……”
马辉咬紧了嘴唇，眼泪在隔离服内肆意流淌着。
“佣兵……我临死前……能不能告诉我……”怀尔德用尽全身的力气似乎想要坐起来，但还是失败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天堂门口等你……”
“不！怀！你真的……不会……”马辉无意中瞥到了一旁的心率仪，上面的数值正在降低。“怀……我叫马辉……我的真名叫马辉……马辉……”
“马辉……啊……你是东方人呢……”怀尔德说完，嘴张了张，没有继续发出声音来。
心率仪发出了一串持续的“滴”声。
马辉握着怀尔德的手跪倒在了病床前，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一个口子，血混着泪水浸湿了隔离服下的衣领。
两名同样身穿隔离服的医护人员走进了病房，轻轻拉开了马辉的手，将怀尔德的遗体装进了裹尸袋推出了病房。
被漆的雪白的病房内，只留下了跪在地上的马辉。
“您先冷静一下，我慢慢给您讲……好吗？”医生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马辉，摸出了几张x光图和照片，又投以询问的眼神。
“我不会冲动，医生。”马辉强行克制住了哽咽的嗓音。
“您先看这张，先生。”医生向马辉展示了一张照片，是一只苍白的胳膊，上面有一些类似晶体的物质。“这是……最近在世界范围内爆发的一种神秘传染病，它会在患者体表留下类似这样的晶体，但目前还没有国家研究出了它的成分，是一种……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
“然后呢？”马辉将桌子上的照片和x光片铺开，指着一副模糊不清的x光片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患者怀尔德小姐的内脏……”医生小声答道。“全部……模糊了……几乎混成一团……”
马辉猛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情况……？”马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也不知道……阿波罗医院的专家也没有头绪……英国来的专家表示和他们那边的病例有些相似，但也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