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拾花小记·二(2)

“不会是有什么隐情？比如说……”
“啐！闭嘴！仔细你的脑袋，你不要命我还要！”
窦高摁了摁发痒的手，扭头连打了两个喷嚏。哪个不长眼的孙子背后念叨他了？他想。
连一口茶的功夫都没有，他的小院被内务府的小太监造访，送了他一堆连见都没见过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做点心的材料。
他疯子一样抱去了厨房，完全没注意到任何不对。
这一连串的动作，像个领赏的妃子。
养心殿内，肴帝破天荒的早早批完了所有的折子——不是他平常稀松二五眼，而是今次格外的快。似乎有点过劳了，他无意的点着眉心，尽量不让疲态露出分毫。他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搁：“宣。”
付锦才平日见惯了他耍帅，却从没见过他如此荡气回肠的一个宣，当即来了兴致：“敬事房这帮吃白饭的！奴才这就去叫人来。”
肴帝终日日理万机，夜夜留宿养心殿，宫里的妃子屈指可数，就俩，还都是潜邸就跟来的。小皇帝根本不理她们，付锦才甚至连她们长什么样都忘了。绝对是世上最惨的女人了，付锦才想。
至于皇子那更是没有，肴帝莫不是愁起了膝下无嗣，如今开了窍？！
“？？？”
付锦才刚迈开腿，却对上了肴帝疑惑的目光，礼尚往来的回了一个：“？”
“……”肴帝好像不太愉悦，“宣朕的窦御厨。”
付锦才如遭雷劈，羞赧的跑了。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窦高带着小厮和点心，神气地出现在了养心殿。不知是市井小民不懂事，还是他本就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见了皇上他丝毫不心慌，跪的潇洒自如，就像席地而坐那般。
肴帝挥退了殿内下人小厮，见下人们带着一脸“宣御厨又不是宣老婆，退个屁退”的表情离开了，才伸手把窦高唤上前来。
“你不觉得这样，”他命窦高坐在他身边，这小子才知道揶揄一下，最后也坐定了，“你很像个妃子吗？”他侧过上身面向窦高，半趴在案上，伸手托着腮，依旧是惯有的耍帅模样。
窦高：“不觉得。人妃子什么样儿我什么样儿啊？能比么。”他边说边比划出了一个云泥之别，把肴帝逗乐了。
“妃子什么样儿啊？朕不记得了。朕记你倒是记得比较清。”肴帝逗弄着他，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桌案。
窦高“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把肴帝给吓了一跳。
“这样的！那天我从后面窗户看了一眼，”他说边说边比划出一个细长的身子，还装作不经意的瞧了瞧肴帝，“就一眼，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谁，可好看了。腰上别着块儿玉！”他修长的指画了一个圈，画出了玉佩的样子。
原来这一眼看的全是玉啊。
肴帝眼底含笑细细的听着，没多言。
于是第二日，窦高便收到了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和他用手瞎比划出来的一模一样。
“什么玩意儿？”他咕哝一声，却笑嘻嘻的给穿在腰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