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寓言】百补医传奇–第一回–天下第一蠢(4)

捂着屁股的人叫着“哎呦”，抱着孩子赶忙躲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从里屋传来了“哎呀，可疼死我这个老乞丐了，官爷啊，屁股碗大一个疤可怎么见人呐？”
“咳咳……装神弄鬼，师兄啊，刚才你跳出去那一刹那我还真以为你武功尚在，没想到啊没想到，所谓天下第一的符光是真的武功尽失了。”长官边咳嗽边笑，仿佛他整个肺都在跟着颤动。
同时颤动的，还有门外鬼哭一样的风声，和茶楼中摇曳的烛火，自打符光二字出口，便颤动得更为厉害，甚至一时间，烛火将熄，而随着烛火再次通明，在众人的注视下，亦没人看清面具师傅是如何坐到了那长官的对面的。
“好功夫。”
面具师傅不答话，却道：“方才这是无念神拳之功吧，容我大胆一猜，阁下便是六扇门鼎鼎有名的三书点刑，所谓三书，便是举报书，无赖书，还有理中客之书，此三书一出，无人不受刑，对否？”
“你什么东西，也敢……”
“诶，咳咳……”白拘丞摆摆手，让手下人稍安勿躁。
于是面具师傅继续说：“我有一瓶药丸，是百补医给我的，可解君疾，但我需要用它换一个问题的答案。”
六扇门的官兵们炸出了一片小小声的惊呼，“师兄”符光也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
短暂的目光交汇，面具师傅差点陷入符光眼中的祥和里，赶忙抽开双目，听得白拘丞冷声道：“百补医，不过是个传言，‘大医若儒，百病可补’，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的问题。”
“有意思，你说。”
“如果一个人被人卖了，却还帮人数钱，担心那人是否钱赚得不够，他算不算天下第一蠢？”
“咳咳，当然算。”
面具师傅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人蠢还把他卖了的人，才是天下第一蠢，所以我何必要骗你。”说罢，把那一瓶药递了过去。“口服，当场见效，否则，你自然可以三书点刑把我抓起来。”
天下第一蠢的问题好像真的把白拘丞给蠢住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来啊，把这个面具人给我拷上。”
左右之人端着手铐脚铐给面具师傅拷上了，而面具师傅岿然不动，道：“请吧。”
白拘丞眯着双眼，对着符光道：“师兄，我向朝廷举报你，是职责所在，你必然是可以理解的，武林纷乱，天下先的情况又十分特殊，六扇门是很为难的，这绝不是什么私人恩怨。”
“嗯。”符光点点头。
“好，那除开私人恩怨，现在说公事，我身为六扇门副锋主，奉命来岭游集捉拿天门派等一干钦犯，却遇到贼人阻击，死伤无数，终于在我奋勇杀敌之后，抓得主犯符光，但自己也身中奇毒，现在天赐良机，有药物可以解我之毒，要我说，这对你，可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啊，咳咳……”白拘丞越说越兴奋，差点忘了要咳嗽了。
符光点点头，道:“好，药给我，我帮你试毒。”
白拘丞拱手作揖后，递上药瓶，道:“不愧是天门派掌门，爽快，请服药！”
符光接过药瓶，倒出一颗吃下，顿觉心跳减缓，但四肢百骸间都有一股暖流涌过，冲击着被封之穴位，身体在筋脉的搏击中被赋予了过往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