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归(2)

“我……我不知道义父在说什么……”俞皓轩支吾了半晌，仍旧强撑着不知。
韩丞相站起身来：“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在调查你……”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推攘响动，转眼间，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姑娘便闯了进来。
“少爷，你回来啦！小姐她……”侍女突然噤了声，惶恐色变，“奴婢不知老爷在此，奴婢无礼，请老爷赎罪！”
墨夷后脚跟着进来：“大人，这婢子硬要闯进来……”
皓轩认出那是二小姐韩曦月的贴身婢女小莲，当即对她使了个眼色，小莲也挤眉弄眼地回应，最终在墨夷的咳嗽震慑中收敛了动作。
韩丞相重新坐回椅上，只朝他们挥挥手：“罢了，你们去吧。”
皓轩如蒙大赦，匆匆行过别礼便随着小莲跑走了。
墨夷心有不甘地上前：“大人，这小莲仗着二小姐，是越发放肆了……”
韩丞相却云淡风轻：“何必同年轻人使气？墨夷，你须知道，来日方长。”
墨夷垂首：“是，大人所言，属下谨记。”
从书房出来，穿过回廊，皓轩快步来到一间安静幽雅的小舍前。房门轻掩着，从门缝里流出丝丝的药香。皓轩皱了皱眉，敲响房门。
门内传来低低的询问声：“是谁，是……皓轩哥哥么？”
“是我。”
他高声回答，随即便听到屋内一阵好大的声响。
难道说……？！
皓轩急忙推开门，果不其然。只见韩府二小姐韩曦月此时正半个身子挂在床上，被褥落了半截，显然是方欲下床却因身体虚弱而摔下。
“你起来干什么，快躺着！”
急急忙忙地将曦月抱回到床上，皓轩心中全是无奈。这位韩二小姐和他是青梅竹马，自小体弱，韩丞相为她寻遍名医也不见起色。最后只得像这样被关在房中，沉日泡在药草里，才好歹保住性命。可这位人前端庄的大小姐，背地里总是做出些犯迷糊招人担心的举动。
不过所幸……也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因为我想亲自去见你嘛。”曦月吐了吐舌头，恬静之余又多了分俏皮可爱，“刚才那只是失误，其实我已经能下床了，多亏了那位神医的药。神医还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门走动了！”
“什么？真的吗！”
在外游历的日子里，皓轩收到过曦月寄来的书信，大体对她口中这名神医有些了解。那神医约莫是在他离家的半年后，听闻韩家二小姐的怪病主动上门医治的。刚开始他还心有怀疑，但如今事实证明这神医确实医术不凡。听到这个消息皓轩也十分开心。
“嗯！”
眼前这名少女，虽处在青春活泼的年纪，却不见半点生动的神采。她长长的秀发只是随意地用白色绸带系在腰后，清丽出尘的面庞未施粉黛，肌肤苍白得几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破就会化作雾气消失。
就像一只关在鸟笼中的金丝雀。
皓轩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曦月，我……”
曦月一手抚上他的嘴，制止他：“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少女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微笑，“怎么样，皓轩哥哥，这一次有找到线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