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第一章：儒略申纳的预言(2)

“我错了！你们简直就是宇宙的死寂者！人类生存的环境是我见过最舒适最安全的，可是你们挥霍了几百万年的时间”塞勒涅愤愤不平的说：“你们知道吗？硅基生命的生存环境对于你们来说就是地狱！”
方诚想到了1891年，儒略申纳提出的关于硅基生命的理论。硅——一种可以代替碳成为生命骨架的物质，也就是硅骨架。可是在人类的后续推理和研究中，发现了硅基生命存在极大的不合理性（相对碳基来说）虽然可能存在，但机率极低。不过现在这些推理都是无用功了：一个巨大的硅基生命附着在月球上，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您清楚硅基生命的运作原理吗？”方诚坐在指挥椅上问，他看着覆盖在月球上的密集光点，紫色的幽光，地球仿佛被无形引力织出的巨大渔网捕获。
“我的文明孕育在幼年行星的深层岩浆中，一颗小行星撞击了熔岩状的行星表面。小行星的外壳融化后再次凝固。这颗小行星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境，而它的内部充满了孔洞。在外部岩浆的加热下，各种物质不断聚集汇合，被小行星的硅原子捕获，数个硅原子将各种物质聚集在一起形成复杂的化合物。”塞勒涅庄重地说：“就像一锅汤，我们的原始文明在温度下降之后形成。初始我们的背部有一块巨大的硅制板，帮助我们吸收外部的岩浆热量。”
“生命都是幸运的，也都是不幸的。原始的文明无法抵抗一切，像这被你摔碎的罐子里毫无反击能力的细菌，罐子碎了，一切都没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小行星外部在快凝固的行星表面，受到凝固岩浆的挤压，小行星开裂。岩浆缓慢涌入，当时我们的族群仅仅几万的数量。而且我们当时还没有进化出高级的运动方式，仅能够缓慢地爬行——像地球的蜗牛一样。岩浆顺着我们掘食的孔洞蔓延在小行星内部，并且不断的扩大空隙。当岩浆即将渗透到最大的洞穴时，救世主出现了——祂本缓慢的爬行到岩浆渗入的缝隙前，被岩浆的高温融化成一小滩橙红的液体。同时，靠近我们的一侧迅速冷却，又因为岩浆再次融化。祂就在固液态之间重复，阻挡了部分岩浆，而其他的岩化（背部的晶体板已经岩石化，生命将到尽头）的同伴相继加入。可是这还不够！岩浆从各个角落渗入，感知到那些自发牺牲的救世主，我们按照年龄相继赴死，用身躯去抵挡自然的狂怒，试图在天灾中挽救我们脆弱的文明。
当流淌的岩浆慢慢凝固，我们的族群仅仅剩下原来十分之一的数量，而岩浆也被祂们挡在洞穴之外。”塞勒涅的声音变得沉重，仿佛救世主就在他的面前——那颗星球的表面运动变得缓慢，交织的构造似无数深海旋涡，螺旋着仿佛带着这个文明的岁月流淌。
“我羡慕你们！人类自从踏上地面起，就和战争成为了朋友呢！”方诚闭上眼，他的四周出现了一声巨响和一间阴暗不见光的屋子——然后一切都死寂了。
“三十万年后，星球逐渐冷却下来。我们感知到温度的变化，因而掘食的孔道不断向外，最终凿穿这颗小行星。就像你们第一登上月球，第一次建立巨型空间站，我们开始向外探索。我们背部的帆板进化成吸收太阳的光能和星球稀薄大气里的氧气，在硅组成的空腔中依靠体内各模块的摩擦产生的热量反应，燃烧后供给身体继续运转，然后排出摩擦过的部分和产生的废气。但大部分时候，氧气靠的是遍布星球的二氧化硅，所以我们会挖掘一定深度的孔洞，建造方便我们掘食的平台。而掘食过程中找到的其他物质会在各个部族集中提炼，作为防热的板甲或者货币。”塞勒涅说道：“文明一刻不能停止进化，当我们的体型进化到一定的程度，拥有更快的思考能力时。我们找到了铀，发现其蕴藏的巨大能量。用磁石和高密度材料建造的反应堆模型，可以用来代替我们破旧的提取能量方式。我的祖辈是第一个使用这种方式的族群，他们改造自己的消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