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流沙河畔卷帘将（二）(4)

“前辈莫要取笑我了。”岑寿尴尬地笑笑，“大公子对我兄弟二人照拂多年。既是大公子的人，如此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不错，有几分你哥的意思了！”丐叔拍了拍他肩膀，笑得爽朗，转而就打听起了陆绎，“你家大公子究竟是什么打算？送她姨回泉州也就罢了，今夏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的，怎的就容她也跟了来？”
岑寿望着火膛思忖了片刻，“夫人的性子前辈您知晓，左右大公子是看她在家待不住，随陆夫人回乡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真的？”丐叔狐疑地盯着他，岑寿这小子面上倒看不出什么破绽，“我孙儿对今夏这么着紧，就放心她和闺女孤零零的漂水上？”
丐叔紧紧留意着岑寿的一举一动，可这小子不仅口风严实，行事也比从前沉稳了许多，铜墙铁壁的，愣是找不出突破口来。自觉从他身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丐叔遂决定曲线救国。
“你比你家大公子小不了几岁吧？成家了吗？”
冷不丁这么一问，倒是把岑寿问蒙了，岑寿只得坦诚摇头。
“那，有相好的？”
岑寿不言语，眼神飘忽地又往炉膛里添了一捆柴。眼看着火苗挣扎着扭动了两下便不动弹了，青紫色的烟气一股股从灶口冒出来，丐叔连忙拨开岑寿的手，将炉膛里塞得严严实实的柴火拔了几根出来，“这孩子，还别扭上了。有就说实话，你这年纪还没两个姑娘喜欢你，那才叫丢人呢！”说罢，丐叔还抬首瞥了他一眼。
“哪家姑娘啊？”丐叔继续穷追不舍，凑近问道。
“……她是曾铣的小女儿，不过家道中落，现下就她孤身一人了。”岑寿叹道。
听闻曾铣的名字，着实也让丐叔惊讶之际，轻呼出声，“哦……也是个苦命丫头……”丐叔从一旁抄了火棍，朝炉膛里捅了捅，灶上的热气复慢慢升腾起来。他继续盘问，“若是你老婆孩子也像今日这般际遇，你会怎么办？”
闻言岑寿直起背脊警觉地看了看丐叔，复目光柔和了下来，“前辈就别套了，大公子自然是有他的考虑，一路上都已安排妥当，您就放心吧。”一边说着，一边趁他不注意夺过了丐叔手里的烧火棍。
“哎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不对，什么味儿，哎呀！粥糊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