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光芒2(2)

后面的内容提尔已经听不进去。他擦过眼角才知道自己正在流泪。
梦已经醒了。
至少自己还活着，自己的父亲，掩护自己的那些人，则已经不在了……
这夜，提尔哭了很久。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哭泣。
提尔将不再软弱。
……
第二天，村长来到提尔家中，向提尔确认了林中发生的惨剧之后，便带着消息前往不远处的城镇，寻找领主商议后续内容。
提尔的身体还未恢复，工作的强度并非他这样一个虚弱的孩子能够承受，闲在家中无事的几天里，他只能坐在窗边守着烛台，静静地看向窗外，不知再想些什么。
艾丽卡自然将这些看在了眼中。她是个早熟且乖巧的孩子，提尔比她小了一岁，猜到提尔有事瞒着自己并不奇怪。她也明白，自己找提尔询问不会得出结果，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天色变得阴沉，太阳落下，艾丽卡第二次送饭时，提尔将林中所发生的一切向艾丽卡描述一遍。
“……当时我跑的很急，侥幸躲过怪物的追踪，然后就是逃，拼命的逃。食物还没吃完就被怪物踩碎了，我只能捡一些自己掉落的树果，还有虫子充饥。树果很多我认识，不至于中毒，虫子实在是饿的没办法的选择……”
“……我躲了很久，绝对超过一个月了，怪物还在追，他们根本不需要吃饭……”
“……我有罪，甚至还抱怨过父亲，以及村里的男人。明明他们是为我而死，争取时间，但我当时只能那样。我感觉自己快疯了。艾丽卡，你是知道的，我的判断没出过错。”
提尔的面部抽搐，眼珠震颤，他伸出双手抓向艾丽卡的肩膀，身体发抖。艾丽卡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安慰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至少成功拖延住了怪物。”
提尔这才松了口气说：“谢谢你，艾丽卡。”
“这个并不重要。”艾丽卡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口舌，“你又是怎么逃回来的呢？”
“有人突然出现，杀掉了两个怪物。”
“几个人？”
“一个女人。”提尔确定地说。
“使用的是教国与联邦最近制造的名为‘枪’的武器吗？我听父亲说过，那是扭转人类命运的关键。”
“不是。”提尔摇头说：“女人的武器是长剑。”
“长剑？不可能吧。”
“这是真的。我也无法理解，人类怎么用长剑杀死那么巨大的怪物。当时我还在树洞里……”
提尔说起了与那个女人相遇的故事，艾丽卡保持笑容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提尔和那个女人的相遇只是偶然，话也没说几句，但提尔在讲她时却说了很多。她的言行，她的服装，她的容貌等，很多内容提尔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他一边在脑海内思索，一边向艾丽卡讲述。
“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提尔面部表情舒展开来，整个人显得精神些许。“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嗯。”艾丽卡随口回应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已是一片黑夜。
“已经晚上了，我先回家去，你先吃饭，明天我来去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