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上有天理，下有法度，凭什么抓我？”

Up:本章会有关于时疫的一个事情，不会具体描写，只是一个很小的方面，给人物某些行为一个理由而已。这个文的大纲，包括细纲基本都是我在大概一年前就定好的，之后的改动很少。关于时疫，只是和现实撞上了，没有内涵和影射任何事情。我本来想着稍微修改一下，但是这个情节跟后面是连着的，我最终也没想到能改掉它也自圆其说的办法。这个点提到的不会很多，但是如果有朋友感觉可能会被冒犯，可以直接点叉。
好滴我啰嗦完了，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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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犹自不觉地轻轻攀住他脖子，还拿脑袋蹭他。
裴文德把他扒拉下来，对着他吹些凉气，小心安抚着，走过去把窗户打开，让夜风吹进来。
窗边做了石头的台面，摸上去很凉，他本来想让鬼面在上边待一会，可也不知是蛇的本性还是怎样，白蛇吹着凉风好像舒服一些，却缠在他手腕上不愿意下去，眼里有些泛红：“还是热……”
裴文德咽了咽口水：“你现在连个人形都没有，别这么看我。”
白蛇闻言一顿，利索地从他手上爬下来，伏在了窗边。
裴文德对他道：“我去要一盆冷水。”
白蛇的蛇尾还搭在他手腕上，闻言又卷了回来，闭了闭眼，也不说话。
小蛇这副别别扭扭的黏人模样实在可爱，跟那个狡猾的混蛋简直天差万别，裴文德本想笑话他两句，却见那白蛇闭着眼睛扭过了头。他心里一软，也没戳穿什么，把那只手往身后一藏，打开门，跟院子里侍卫要了冷水。
水很快就送来了，裴文德把水盆端上桌，也不管会不会弄湿衣袖，直接把白蛇缠住的手臂整个浸在了水里。
白蛇张开嘴，喝了几口水下去，有些无力地半阖着眼睛。
裴文德拿手指轻轻蹭过他牙齿，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明天早上才能变回来？”
白蛇点点头，慢慢放开了他：“你再吃点东西吧，我睡会儿。”
说完便傲慢地窝在一旁，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裴文德腕上一空，心道，真是过河拆桥啊。
他收回那只湿哒哒的手，在窗边吹了半天凉风才终于冷静下来。
等到他把这顿七零八落的晚饭勉强吃完，白蛇还是安安静静地睡在水里。
裴文德小心地把他兜起来，放进了胸前口袋。白蛇分外懂事地往里一缩，变得只有个手绢大小，外头什么也看不出来。
裴文德拒绝了侍卫要帮他备车马的好意，揣着鬼面慢慢从那安静的巷子里穿出，走到大路上，才伸手化了个诀。
白蛇忽然动了动。
裴文德轻声问：“醒了？有没有好一些？嘶——怎么醒了就咬人，什么毛病。没事的，这回不会摔着你，真出了什么岔子，也是我先着地。”
鬼面朝着路旁歪了歪脑袋：“那个书生。”
裴文德闻言看过去，路旁站在一个小摊位旁边，正一板一眼收着东西的，可不就是那天在正阳山吓破胆的那个书生？
他面前那张小破桌子，看着简直摇摇欲坠，好像只能勉勉强强支撑住一个算命的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