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怪物？（上）(3)

起初他还会抗拒，会挣扎，但是他逐渐发现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只会徒增痛苦，他学会了妥协和接受。
肖战想说他很疼，他感觉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但是，他不会死，他是一个不会死的怪物……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起，研究所长期的井然有序被打破，周围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肖战听到两个小护士的谈话，好像是老板停止了对研究计划的资助，并且从外部将研究所彻底封闭，想要让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带着秘密默默死去。
虽然表面上所有人仍然做着日复一日的相同的工作，但是暗地里他们又各自盘算着些什么。有些人不见了，听说是因为妄图逃跑被杀死了，听说是逃出了研究所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杀死了，听说是心里崩溃自杀了，听说……
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终于彻底陷入了黑暗。
当仓库里的仅存的食物和水被彻底消耗殆尽之后，没有人再去听从命令，他们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互相攻击同归于尽。
肖战躺在床上，他很平静，并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恐惧，
“这次，总算是会死了吧。”
当肖战睁开眼睛，还是那个熟悉的环境，还是躺在那张床上，只是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肖战摸着黑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蜡烛和火柴，伴随着火柴的擦亮，一星微光照亮了周围。肖战用那根点燃了的蜡烛，打开了房门。
那个博士就靠在房门外，虽然此时他已经是一具白骨，但是肖战还是认出了他。肖战认得他的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总是别着两支钢笔，一支墨绿一支酒红。
他给肖战做过很多次手术……
肖战漫无目的地在研究所里走着，走在这个自己生活了许久但还是无法逃离的地方，走过每一个角落看到一具具歪倒的白骨。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些坏人都死了，我还没有死？为什么……”
肖战的胃很疼，他没有食物；密闭的空气让肖战觉得呼吸苦难，他感觉自己快要缺氧了。
但是他不会死，因为他的心脏依然跳动。
研究所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有刺眼的亮光射入。肖战正靠着大厅的立柱，他的手边还有半截儿被吹灭的蜡烛。
突然的强光让肖战睁不开眼，他抬起手遮在眼前，原来这就是阳光啊……原来这就是刺眼的阳光啊……
穿着整齐的黑衣人持着枪走了进来，简单确认情况之后，他们围成圈将肖战包围在中央，枪口对准肖战。
一位穿着灰青色棉麻长袍的中年人背着光走了进来，他走进包围圈里，站在了肖战面前。
“你是肖战？”
“是。”
“可以跟我走吗？”
“我无所谓。”
“那就走吧。”
肖战慢慢起身，跟着那位中年人走出了研究所。
他终于离开了研究所。
外面的阳光更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啊。
肖战被中年人带回了一座空古堡，中年人告诉他，
“肖战，我是南杉。从现在起你是自由的，我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行动。如果你愿意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