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有些人一旦错过了 2(2)

“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啊。怎么了？”
“那我们对对活儿吧。”
“嗯？”
“今晚的节目啊？你发什么愣？”何九华不解的看着我。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有意思的词，杞人忧天。
我开着车，何九华坐在副驾座。收音机里放着我的歌单，里面全是些外语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觉，有一首本来自己特别爱听，喜欢的都不行的歌，在某一天会变得俗不可耐，不堪入耳。没什么难解的理由，原因很简单，就是你会唱了呗。所以在车上放一些听不懂的歌，能极大的减少你换歌单的频率。但凡事总有个例外，《See you again》就是我的例外。
“See you again”，这一次不能简单的翻译为“再见”。再见，再也不见。我和他看的第一部电影是《速度与激情6》，没想到他也是这部剧的忠实粉丝，从一到六追到现在。散场后，我们在影院门口意犹未尽的聊了很久，我到现在都还能清楚的记得，他眼睛里的光，有多么闪亮。
那时候我还不叫尚九熙，他也不叫何九华，我们还只是德云社三六九等里的“等”，没上过台，没有鲜花和红毯。搬桌子，扫地，洗茶碗和免费听相声，是我们主要的工作。他比我好一点，毕竟早来两年，有时候老师会拉他出来遛遛。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我们一起，靠在墙上隐藏在昏暗中，看着其他人在台上表演，在光芒里。我问他，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登台呢？他笑着说，不会太久的。
后来，不过一年。2014年1月12日，尚九熙第一次登台说相声，旁边站的是何九华。“他的头一天，就是他的这辈子。”这句话，是我想出来的。在今年我们合作五周年的纪念日里，何九华以为这是包袱，说起来毫无芥蒂。不过在观众的一片“哦”声中，可能他也明白了，里面藏着掖着的心思。不过，台上何九华不接话，尚九熙自然能把它划过去。台下何健不愿意提，尚文博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后来，第七部发生什么事你们也都知道。保罗没了，可是导演坚持不删掉他的戏份。我们在电影院里，看着用特效拼凑出的保罗，听着片尾的《See you again》，何九华靠在我肩上，我们好像都哭了。
2016年7月2日，尚九熙的第一个园子里的专场，旁边站的是何九华。返场的时候，我唱了这首歌，我偷偷练了很久，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送给我最重要的人。我想他也是明白的，第一次他背对着观众，坐在栏杆上。他说，你唱吧，我听着，我还从来没从前面看过你呢。何九华像一名普通的观众一样，为我打拍子，鼓掌。我只唱了开头的一段儿，就匆匆结束了，但其实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
我们经历过开场，人来人往的嘈杂，也经历过中场，上厕所接电话的尴尬。经历过倒二，不得不掐时间的无奈，也经历过攒底，赶末班车抽签的空荡。寂寂无名的小演员，有那么多难堪和艰难，所幸再怎样难熬的日子里，尚九熙身旁站的都是何九华。
一路上，何九华都不说话，微微偏着头看着外面的街景。我在熟悉的音乐里，回忆一个熟悉的人，只希望我们还能再熟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