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有些人一旦错过了 4

祝先生，生辰快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先生此生顺遂，万事胜意。
（7）
“文博儿，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孟鹤堂找不到你，给我发消息了。”何九华打开房门，我已经熬好了紫薯粥，热好了馒头，正往桌上端。
“哦，可能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你帮我回个信息吧。”
“你自己回呗，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他。”何九华咬着牙刷，含糊不清。
“那就等会儿再说，先吃饭。”
何九华低着头，捧着碗慢吞吞的在喝粥。我抬头看他一眼，低头，再抬头看他一眼，低头，再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直到早餐结束，他把锅碗都刷了，也没和我说一句话。
“你忘了给孟鹤堂回电话？他又找我了。”何九华第二次问我的时候，我已经拖完地，准备擦第二扇窗户了。
“哦，我马上回。”
“你怎么还没回电话？”何九华第三次问我的时候，我正在擦洗油烟机的油槽。
“额，又忘了。”
“你手机呢？在房间？我给你拿去。”何九华说着就往我的房间走，我一个箭步冲上去，跻身挡在他前面。
“嘛呢？吓我一跳。”何九华真的抖了一下，皱着眉，拍着胸口。
“你先等会，我待会自己弄。”两只手全是油渍，不敢碰他，只能尴尬的举在胸前，装模作样的拦着他。
“你欠他钱了？这么怕给他打电话。”
“额……没有。”我错开他探究的眼神，心虚的把头仰起来。
“那你快点吧，也许真有急事呢。”何九华并没有刨根问底，即使我表现的这么不正常。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为别人保留余地，是他一贯的温柔。
是啊，孟鹤堂也许真有急事呢，是该回电话了。我慢慢洗着手，冰凉的感觉包裹手掌，用力了却什么也抓不住。我突然想起一个没意思的词，羞愧难当。
“九熙，你怎么才回电话呀。”
“啊，嗯……刚有点事。”
“你过两天…………”
“那就……，……我没问题。”
“行，你没问题就行。那我挂了啊。”
“好嘞。”
“等等，差点忘了。”
“嗯？”
“尚九熙，祝你生日快乐啊。”
尚九熙，三十一岁生日，第一个祝福来自孟鹤堂。
我关了手机，不接电话，不看微信，不刷微博，把所有人隔绝在外，只呆在家里，守着你。一个三旬老汉像个小孩儿一样，想把自己第一个生日祝福的机会留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雪地上的第一个脚印，新手机上的原装膜，圣诞树顶端的伯利恒之星，充满了first，the first，the first one。我对自己隐秘的心思，幼稚的行为，感到羞愧和内疚。羞愧，自己跟个娘们儿似的，净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内疚，怪自己没把自己照顾好，委屈自己了。
尚九熙，对不起啊，麻烦你自己坚强一点。
（8）
中午在饭桌上，何九华还是记起，祝我生日快乐了，在已经收到无数个微信，和@之后。但我还是没出息的，一下子就开心起来，诶呀，第一个什么的也无所谓嘛！何九华送的生日礼物，向来都是实用的东西，例如手机、墨镜、外套、球鞋。今年的礼物也不例外，一双椰子鞋，好喜欢呀，是我的风格，立刻上脚，穿着上班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