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6)

且说墨水入江流形单只影天际游，
破旧长剑旧衣衫唯有侠义心中留，
江湖纷繁多少事岂能一剑断恩仇，
人心不似酒中镜是非对错谁能猜透，
铄金烁得金满楼金樽玉盏本无忧，
忽而误入尘缘里墨染江河血染危楼，
寻恨徒行三千载一朝释怀三杯后，
怨复报怨仇复仇恩怨轮回几时能休。——《中华粘土娘》
伴着夜色，一道身影，入了陈府，血已经洗尽。一切都已红扫空，他默默入了内府，他的剑已指向了陈景页。
陈景页正在练字，写的是《静心咒》。
“你可以出来了，无需躲藏。”
黑色的身影出现了，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那是一双如此纤细的手，一尘不染。接着是那一把青铜古剑，横在陈景页面前。
“我就说这个月宅子里血气怎么那么重，我的手下人都少了。”
古剑已经出了手，向前方指去，正如他的性格一般很笨，但很犀利。
刀迎了上去，没有被接住却斩空了。
“知道么，我不喜欢受伤，我更惜剑，所以，你斩不到我了。”
“所以呢？”一道刀痕靠近，汗水已染成血色，九重内力攻入，带着彼岸的血色，倾入了柳十的经脉。但是，没用，他的身体如一个破口袋，根本没有伤到丝毫。
“我是个笨人，但我知道破而后立。”
剑直刺而出，那是柳十的最后一剑，一万一千六百七十四剑，只有陈景页的衣服被刮破，留下数不胜数的口子。
“你忘了，我会修行。”
“不对，你错了，我在学习，我已经学会修行了，这就是内力么。”一股气旋结在手中，聚似飞霜，更似飞叶，我叫它忆柳。弹指一挥，散如尘埃。再凝于陈景页面前，如飞叶刺入了心脏。“不是不败么？”
十年练剑，五年大成。三分修行，三瞬大成。“你很强，所以我们现在公平了。”
“我不喜欢麻烦所以你先出刀，就当我让一步吧。”
“好！”
刀出，剑挡又有九道刀光刺中，源源不断的内力在他身上奔涌。
“为什么！”
“我正如一个破口袋，内力只存在一会儿，所以我如今便是这片天地，没有用的。我是个笨人，我做事很慢，但我在学习。”
院里的花开了，彼岸花，又如黄泉之路。陈景页身上，开出了血红色的花朵，似乎有些可怕的人不敢直视，他用那血红色的眼睛凝视着柳十。
“谢谢你终于让我明白，王位并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名刀客我要追求的是真正的强大，所以我不希望放弃，我已经燃爆了体内的彼岸花。现在你要面对的是整个黄泉。”
血红色刀影向他的面庞砍去，伴着血红色的花朵，伴着凌厉而恐怖的花毒。
“很好！”青铜古剑依旧是那么古朴，但他却想一朵又一朵的花朵砍去。
“知道了你始终是个普通人，又怎能有这个天地相争？不能和这个天地相争，如何能与我相处？这片黄泉就是问你这个凡人准备的杀戮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