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永生(2)

他以近乎绝对平静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却感到一阵恶寒。
侍应说的话太有悖于常识，虽然这个房间的存在本来就超出了常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一个一个慢慢来，我会解答的。”
“你说的时间流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以这个任务为你所说的重置点？！”
近乎疯狂的喊出这句话，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极其强烈的回应着。
“因为这就是设定，每经过一次重置点，程序执行一次，时间流逝一秒。”
“我就被这该死的程序执行一次？！我就这样忘记所有记忆一次？！”
“是，每执行一次，你就会被送回这里重新醒来。”
重新醒来......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会来到这里的，那就是说我又被执行消除记忆了一次！
那原本的我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我要困在这个死循环逃脱不了！
侍应......这个侍应知道这么多东西，而且一次也没有出过房间，一定是他搞的鬼！
我只觉得被满腔的怒火填满，只想狠狠揍这侍应一顿！
越过吧台抓起他的衣领，侍应依旧毫无感情直直地盯着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欠扁啊！”
我舞起拳头就想向他的头轰去。
“冷静点，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的。”
拳头在半空中停滞，关节因为过分用力依旧发出咯咯的关节声。
许久，我终究放下了他的衣领。
除了想要知道信息，我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唯一倾听我经历的人是操控者。
“......我这样被清除记忆多少次了。”
“这个空间从十二点整开始，如今已经是一点整了。”
“......所以换句话说，我这样循环了三千六百次？”
“是。”
“那你既然知道我只是在无为地循环，你为什么就这样每次看着我离开？！你觉得这样看着我如同猴子般被戏耍很开心吗？！”
“每一次循环都有它的意义，每一个循环，都是因为等待着现在这一个时刻来临。”
“......你是一个程序吗？！只有符合条件才跳出来讲话？！”
“......”
侍应没有再回答，但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惊奇。
“是，我只是一个程序。”
“......别开玩笑了，你分明就是一个人。”
“渊，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谁。”
“那个人叫瑶。”
瑶......好熟悉......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可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您的妻子。”
！
心跳感觉漏了一拍。
“......不可能，她如果是我的妻子的话，我为什么会忘记她！”
回应我的，依旧是侍应无言的回答。
莫名的愤怒已经慢慢褪去，我现在却感到了绝望和难受在内心中糅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