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正当时·赌局(3)

子墨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低音量说出实情：原来一个月前柳家最大的一艘货船被氺匪劫了，柳家的资金周转方面也因此受了很大的影响。柳老爷因此事整天愁眉不展，子墨想为其分忧却被父亲质疑能力不行，而且以防生意伙伴因此断了供货，便吩咐此事不能对外透露。所以子墨决定以自己的名义借钱帮柳家走出困局。但因一贯的纨绔作风，所有人都将他拒之门外。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有多混账。
“所以你来我这儿，更多的还是为了借钱？”听完子墨所说，舒菁一脸狐疑地问道。
子墨连忙解释：“不敢不敢，之前对姑娘那般无理，怎好再请你出手相助。”
舒菁接着道：“这布庄是我爹苦心经营，就算有些家底我也无权处置。”
“是是，商海打拼都是不易。”子墨连声应和。
但舒菁却是话音一转：“不过看在你有悔改之心的份上……这些银子是我平日攒下的私房钱，就当是帮纨绔子弟洗心革面了。”说着，舒菁将自己钱袋里所有的银子倒在柜台上推给了子墨。
子墨盯着银子愣了半晌，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嫌少啊，不要拉倒。”舒菁十分鄙夷的就要将银子收回。
“不少，不少！”子墨嚷嚷着抢先一步把银子揽到了自己面前。将之装进自己钱袋时眼圈明显有些泛红。最后又是好一番道谢，并承诺今日滴水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时光匆匆三个月过去。
灵堂，舒菁哭得很伤心。
“箐儿，别哭了，你这么哭下去，你爹他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啊。”前来悼念的亲朋陆续在一旁安慰着，却于事无补。
此时又一位身着素衣之人走进灵堂，交了帛金，中规中矩地对舒老板灵位行了礼，冷眼旁观了片刻后缓步走到舒菁面前，冷冷道：“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以后锦绣布庄还是关了吧，反正你也没能力撑起来。”
舒菁一听这话顿时站了起来指着那人，泪眼朦胧地吼道：“你说什么！”
一旁安慰之人看清来者相貌亦是愤愤不平道：“柳子墨，你想干什么！”
出言挑衅的正是子墨。见众人群起攻之，他 却无半分退意，神情依旧淡漠道：“我说错了吗？置众多来悼念的亲友于不顾，连舒老板的丧礼都处理不好，她还怎么担得起事务庞杂的布庄。”
“柳子墨你闭嘴！”众亲友气不过，各个跃跃欲试准备动手轰人。
“都停下！”舒菁一声凄厉喝声将所有人镇住，而后朝着子墨低声发狠道：“别瞧不起人！”说罢，含着泪光开始了丧礼的正常流程。
是夜，灵堂内亲友散尽，唯独子墨还在。他缓步走到跪在灵前的舒菁身侧，未语。
“你……”未等舒菁把话嚷出，子墨抢了先：“要哭就现在吧，今后锦绣布庄还要靠你扛起来。”话语间少了白天那份淡漠，却多了几分温柔。
等了一会儿，见舒菁未回应，子墨道了声别后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方才……多谢。”舒菁口齿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