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复 治 愈

“编号146927711，今天感觉如何？”肖克将刚刚煮好的咖啡端上餐桌，手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双目失神的年轻男子。
“我……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男子略微失望地摇摇头，低垂的视线逐渐被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吸引。
“毕竟昨天才接受治疗，慢慢来比较好，不然大脑会受不住的。”说罢，肖克用食指戳了戳太阳穴，随即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他可能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话语。因为那人的视线直直的盯着那杯咖啡。
“我懂了……”肖克身子向后一仰，故作无奈般地摊开双手。
“你还能记得这是什么吗？”拇指轻轻捏住托盘，缓缓将咖啡推到对面。
夹着温度的白气直扑双眼，萦绕在鼻间的醇香忍不住让人鼻头抽动。
“好热，好香……是叫‘奶茶’吗？”虽然不忍心否定那个苦苦思索得出的答案，但肖克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好了，还是先给你起一个名字吧，不能总叫你编号146927711吧。”
“名字……那是什么？”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咖啡杯，低垂的视线望着杯中隐约的倒影，企图认出另一边的人究竟是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让别人知道你，称呼你的一个工具罢了，比一大串数字更简洁 。”肖克靠在椅背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始喃喃自语……
“就叫你贾斯吧，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被赋予贾斯之名的年轻男子小声重复着新名字，如同第一个学会的单词一般反复念读以牢记在心。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既然是名字，那么大家都会有吧。
“就叫我肖克吧，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这栋房子就是我们的疗养所。”视线环绕一圈后停在迷茫的男子身上。
“我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很难了解所有的情况，简而言之，你得了很严重的病，而且你差点死掉，但是我们将你救回来了，现在的你已经没事了。”
眼神中的迷茫没有褪去半点。
无意中有只温暖的手正抚着头顶。
“那么，肖克先生，我是你的第几位患者呢？”贾斯缓缓捧起咖啡杯，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
“第一位，说实话我也不太记得请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忘记的话一定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回忆吧。”肖克起身来到厨房，将都已经凉了的早餐端到餐桌上。
“光顾着聊天都忘记早饭了。哈哈！”
“记性差的毛病真是没改掉呢……”
肖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顶快要秃完的头发…
“对了，肖克先生，医生又是什么呢？是名字的一种吗？
”午饭后的贾斯望着客厅墙上的壁画又开始向肖克提出各种让人不解的概念或是逻辑问题，这个环节已经进行了一上午了。
随着基本记忆的恢复，贾斯开始向更深层次思考了吗？或许是他正在康复的证明呢。
肖克想到这就不禁兴奋，像极了第一次主刀的年轻外科医生。
“医生啊，是一种职业，就是一类人共同拥有的名字，是表明他们工作的象征。医生要做的就是将生病的人治好，就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