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灵人（结局二）(13)

“失败了呢，这次是真的。”女鬼笑了笑，“只剩不到一分钟了，以后是无缘再见了呢。”
“不，你赢了。”中年人忽然也笑了。
“我赢了？”
“我要完成它，我需要你。”
“你......”女鬼明白了什么。
“没见过吧，我这么傻逼的人。”中年人摸了摸女鬼的脸，尽管没有任何触感，“真像......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也不错......”
“.......我不是她，只是一个看到了你桌上的照片，听到了那个录音，临时变化外形的骗子。”女鬼说，“得到了你，我会用你的身体去做更多坏事。我不想，可这是本能。”
“无所谓了......能答应我两个条件吗，我不会联络大师也不会反抗。”
“你说。”
“第一，说你爱我。”
“痴人啊......”
“说吧，时间不多了。”中年人笑了，“我知道的，她早死了。”
“哈哈，有点羞人啊。”女鬼也笑了，笑着笑着留下了泪，“我爱你。”
“第二，请给我点时间。让我亲自完成收官作后，再侵蚀掉我。”
“好，一定。”
“谢谢你了，如有来生，愿再见。”
“我们都没有来生了，但是......愿再见。”
距离两小时时限，还有最后五秒。可中年人没有再等待，他微笑着，亲手扔掉了胸口微微开裂的朱砂玉。没有丝毫犹豫，他问出了唤鬼中，那个最禁忌的问题。
“女鬼小姐，请问你的死因为何？”
02
凌晨四点，远在焦化厂八公里外的大柳树市场，恨生正抱着满满一麻袋的战利品满载而归。对于南城的老北京人，尤其是喜爱把玩老物件的玩餮而言，每周二周四凌晨都是一次小型的狂欢，因为这是“鬼市”开始的时段。
说是“鬼市”，但其实和鬼妖之物并不沾边，而是一场鲜有人知，无人预告无人宣传甚至无灯照明的“三无”采购会。天黑而聚天亮而散，无论是到来还是消失都没有一点痕迹。鬼市开始之时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小摊小贩架车驶入农贸市场，然后在车前盖上铺好塑料布兜售自家商品。而买家要做的，就是备好一个电量充足的手电筒，享受摸黑淘宝的乐趣。
绝版的黑胶唱片、无数人童年记忆中的的小霸王游戏机、已经被盘到枣红的手撵儿葫芦......下至一个老旧的铁铅笔盒，上到印着各种落款的文玩字画，这里浓缩了旧北京的所有精华。除了有条莫名成文“鬼市不买钟”的行规，在这里买家几乎可以淘到一切自己感兴趣的物件。
有可能花大钱买吃亏，也可能出小金滚大利，盈亏全凭眼力。这也正是恨生喜欢来此消遣的原因，每周准时到准时走，比除灵都勤快，毕竟有妖瞳不用那是暴殄天物的蠢事。
今晚也是收货颇丰的一晚，五十块就淘到了一张Michael Jackson的正版黑胶唱片。恨生边走路边用小本抄写《十八摸》，这是他独有的“哼歌”方式。脸上挂着如同一个孩童得到了新玩具，难得一见符合年龄的满足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