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面＆润玉】鲛人泪(2)

“沈面，你滥杀无辜，终会付出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呀？润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不对，不对，这是梦，我忘了，润玉刚才还好好地睡在我身边呢,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对，很快。
不对，这不是梦。他睁大了眼睛，这不是梦。这是，对，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润玉生他的气，不见他，甚至，说什么此生不复相见的混帐话。最后润玉竟死在了他眼前。
幸好有鲛人泪，他千辛万苦寻来的宝物，他屠了鲛人一族才得来的宝物，能够逆转时光，改变过去的宝物。
他阻止了润玉的自刎，他成功了！润玉还是属于他的，对，一切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着一道血光喷薄而出，洒落在地下，看见玉山倾颓，一袭白衣躺在他怀里，温度一点一点地变凉。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怀里的人，还有自己染血的手，他直瞪瞪地跪在那里，心里一阵恶心，这血的腥味怎么会这么大？他根本闻不下去，以前自己满身的血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紧紧地抱住润玉，浑身发抖，脑子乱成一片。他明明阻止了啊，难道因果不在这里？他再次动用鲛人泪，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
他回到了他与润玉争执的时候，旭凤死了，对，他竭力理清楚混乱的思路。这时候，润玉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厌弃他，恨他，却还存着善念，不忍心伤他，只离他远远的。可太微荼姚恨上他了，竟借润玉的手来害他。
他是滥杀无辜的鬼王，手上沾染着多少人的血，一路踩着累累白骨爬上这至尊之位。而润玉要杀他。不，要杀鬼王。他觉得有些倦了，就算润玉知道是他也必定会杀他的吧，说不定更恨他了，真没意思。他索性解决了那些碍事的人，他烦得厉害。他做了噩梦，梦里有润玉，醒来就想去找他。
也不知这个理由有没有用。
润玉看见他好像很生气，见他不开心，自己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有些焦躁了，对这种莫名而不受掌控的情绪只觉得害怕而无措。说来好笑，他是鬼王，无人能敌，有什么要害怕的。
玄冰剑穿胸而过，带着凛冽的剑锋。没有流血，他轰然倒地，一切归于静默。他用力地抬起头看着来人，澄澈到无色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红日，金光耀眼，刺得他眼睛疼。他的眼前像隔了一片水雾般朦朦胧胧的，视线逐渐模糊，手也无力垂下。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润玉正一口一口地喂着他苦涩的汤药。身后的阳光洒进窗格，温柔得像一场梦。他僵僵地看着润玉，眼神晦暗不明。
“你醒了？”润玉声音是少见的欢喜。他安静地看着润玉把药碗放在一旁，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拿着手帕给他拭干净嘴角的药液。
。。。（见评论区）
高台上的红烛落下一滴泪。
沈面抱着润玉，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他又长又香的黑发，神情餍足地瘫在床上。“你早就知道不是我？”润玉强撑着精神问他。沈面笑着捉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开始还是以为是你，不过后来想着玉儿对我如此情深，又怎么会舍得伤我？我自然就明白了。再说，即便那一剑真是玉儿刺的，我也甘之如饴。”